“冷了。”
方才起身不覺得,可現下熱情褪去,僅着亵衣的确是有些涼的。
話落,火盆内炭火點燃,順帶着中衣錦衫長袍一件件兒地被穿在了身上。
不知不覺,柳芳菲被他一舉一動說服,覺得這樣還不錯。
以後要嫁的人是他,無論如何羞恥那也是他們二人的閨房情事,何須羞恥。更何況,他對自己的确稱得上無微不至。
思及此,她放下茶盞主動将人抱住,臉頰貼在溫暖的胸膛上:“日後你不許再騙我。”
“好。”
得到對方的承諾,她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低語一聲,司徒妄便渾身緊繃。
良久,才看到自家姑娘似是勝利地得逞一笑,邁着小步歡快地朝軟榻那方挪去。
自家小貓兒,好像被自己教壞了。
不過若真如她方才說的那樣,那倒是有些迫不及待。
畢竟他已經在腦海裡勾勒出無數次她穿那件粉色輕衫的場景了。
這一日,整個觀瀾苑上方都被甜蜜萦繞。
隻是苦了司徒一,忙着送走一大批年輕姑娘後,還要外出尋了工匠到柳府,給清歡苑換木門,換窗棂。
自從小皇爺和柳姑娘好上後,原本屬于柳府下人的活兒,他也開始做了。
拿一份工錢,伺候兩個人。
柳老爺見司徒一為了清歡苑忙前忙後,倒是有些過意不去,忙聲說謝,還拿了一顆珍藏多年的夜明珠遞給他以作感謝。
司徒一擺手:“柳老爺客氣了,日後柳姑娘成了皇妃,也是我的主子。”
“司徒公子不愧是小皇爺教出來的人,果真大氣。”
聽言,柳老爺便将夜明珠收了回來,畢竟來之不易。
司徒一心裡直淌血,這麼大的夜明珠,恐怕宮裡也找不出對等的,就這麼白白錯過。
這趟陪小皇爺來柳府,他弄丢了一個暖爐,錯過了一群年輕姑娘,還拒絕了一個珍貴的夜明珠。
心疼。
對此他還要咬牙強行笑道:“都是我應該做的。”
片刻,又似是想起什麼對柳老爺吩咐道:“小皇爺的意思是,趙瓊華母女先留着,柳姑娘的仇要讓她親自動手。”
提及這兩人,柳老爺眼神肉眼可見地黑沉:“知曉歡歡想要做什麼,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忍着。”
“約莫兩日,還有一位貴客要來,柳老爺務必好生準備。”
“貴客?”
“還得勞煩柳老爺這兩日暫且安撫好那兩人,等到貴客到來,小皇爺自會安排。”
司徒一并未直接表明對方身份,想來地位尊貴。柳老爺隻當是蒲州又有誰要來,于是不再多問,點頭應下。
二人道别後,他便去了清雅居,趙瓊華正守在柳鸢兒身側。
她也是聽柔惠回來說起才知道,原來觀瀾苑那位小爺就是小皇爺。
而且小皇爺早與柳芳菲勾搭在了一起,鸢兒在正堂大鬧一通,受不住刺激,暈了。
她心下埋怨極了,柳老爺分明知曉一切真相,卻不說出來,害得鸢兒平白得罪了人,後路難走。
如今看到柳常明進屋,她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瞥開了頭:“妾身在此恭喜老爺,要做小皇爺的嶽父了。”
言語極具嘲諷。
“夫人是在怨我?”
柳常明心中冷笑,可還是佯裝無辜,“歡歡與小皇爺的事情,我今日才知。”
“觀瀾苑住着小皇爺的事,你也是才知?”
“小皇爺身份尊貴,住進來的第一天便下了死命令不許我說,我能違抗?”
柳老爺反問,“知曉你與鸢兒委屈,現在我不是過來看你們了?鸢兒得罪了小皇爺,可我還是會極力為她說情,不讓他再次怪罪。”
說到這事,趙瓊華神色才有了片刻松動,堆笑道歉:“請老爺原諒妾身情急,才出言不遜。”
“知曉你擔心鸢兒,我又怎會怪你?”
“隻是老爺……鸢兒如今開罪小皇爺,日後嫁人之事,怕是難了。”
“姨母放寬心。”
門口傳來女子清越的聲音,柳芳菲的,“現下最重要的是讓鸢兒養好身體,至于婚嫁,有我柳府金山銀山,她又何懼無人要?”
趙瓊華順着聲兒将素輿轉了個方向,平視過去,卻隻瞧見一雙筆直的腿,再往上……
不可置信……
“歡……歡歡……”
她舌頭打結,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你……你的腿……”
“歡歡的腿已經無礙,這不是姨母夢寐以求的?姨母可開心?”
柳芳菲站得筆挺,見她愣怔的模樣,甚至蹦跳兩下,轉了一圈,看得趙瓊華臉色煞白,“以前姨母總是在歡歡面前說,甯可是你腿斷了也想要歡歡的腿好,我想許是天上真有神仙,聽到了姨母的祈禱,這願望果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