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容聽到後,嘴角一扯,擠出一抹微笑。用手拍了拍蘇霧的肩膀,安慰道:“你應該是工作壓力有些大,孩子,跟我來。”
蘇霧跟着邱容到了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就一個長形的木桌,後面立着一排書架。邱容從書架的保險櫃裡,取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了蘇霧:“這個是我們所裡特制的藥物,有安神的功效。現在基本上停産了,我這裡還存着幾瓶,你拿去喝。”
蘇霧接了過來,盒子裡面整齊地放着八個小瓶子,每個大概一百毫升的樣子:“謝謝邱所。”
說來奇怪,自從喝了邱容給的藥,蘇霧就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
但為什麼今天才和她剛認識的陸湮,會在和她做同樣的夢?陸湮為什麼又想去别墅再看看呢?
蘇霧一晚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基本沒怎麼睡着。
第二天天還沒有大亮,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想到床上的陸湮,也已經是睜着眼睛的狀态了。
“你醒了?”蘇霧問。
“剛醒。”
其實陸湮很早就醒了,因為隻要他一睡着,蘇霧在池子中的畫面就會再次出現。反複了這麼幾次之後,幹脆就不睡了,睜着眼睛等天亮。
“那我們現在出發?”
昨天約定了今天再去趟别墅的,陸湮點點頭,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騎車往别墅趕去。
依舊是陸湮開車。
陸湮把鬥篷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藏藍色的西裝。蘇霧坐在後坐上,手輕輕地捏着陸湮腰側邊的衣服。
偶爾遇到急刹的時候,蘇霧總是免不了要和陸湮有個親密的接觸。後背的熱量總會在一瞬間向她襲來,蘇霧在努力地保持着和陸湮的距離。
她的背挺得筆直,脖頸往後仰着,每當刹車來臨的時候,就會收緊核心,盡可能地減少和陸湮的接觸。
蘇霧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陸湮開車的時候幾乎不說話,她就隻能無聊地從後面打量他。
陸湮膚色比普通男生偏白,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病嬌美男,結果手勁兒倒是挺大,捏得自己生疼。從後面看,耳朵倒也長得很标緻,耳廓立體,耳朵上部還泛着些紅潤。脖子纖細,體态良好......
等等。脖子上是什麼?
蘇霧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湊過去仔細瞧着。
陸湮脖子後面,在靠近頭發的地方,有一個非常小的蝴蝶胎記。
顔色很淡,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那個蝴蝶的樣子,和自己的手上出現的一模一樣。
蘇霧的心砰砰直跳,繼續盯着那蝴蝶看。
陸湮隻感覺脖子後面一陣陣熱氣傳來,蘇霧的呼吸均勻的灑在了他的頸後。有些酥酥癢癢的,電流流過的感覺又開始出現。現在陸湮已經習以為常了,沒有去管他。
“陸湮。”蘇霧輕聲叫着。
“你脖子後面的胎記,是一直都有的嗎?”
“胎記?”陸湮反問,“我脖子後面沒有胎記。”
“有,有一隻蝴蝶。”
蝴蝶。
陸湮一瞬間就想起了蘇霧手上的那隻。
此刻陸湮的腦袋裡轟的一聲,他有千頭萬緒,迫切地想要驗證自己内心的想法。
陸湮把車停了下來:“你指一下我的胎記在哪裡。”
說這話時,陸湮全身緊繃,閉着眼睛等待着蘇霧的觸碰。
蘇霧用自己的手指,輕輕地按在了那蝴蝶所在的位置。
陸湮感受到了蘇霧冰涼的手指,落在了自己脖子此刻最敏感的地方。
那裡,現在正細細密密地爬過陣陣電流。
“蘇霧,你告訴我,這隻蝴蝶是不是和你手上的那隻一模一樣?”
“是。”
單音節的字,但擲地有聲。
陸湮依舊是背對着蘇霧,他們倆人都沒有車上下來。
“我們先到别墅去。”陸湮發動了車子,“那兒應該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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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别墅附近停下,蘇霧和陸湮都下了車。
陸湮什麼話都沒說,拉起了蘇霧的手。他仔細地看着手心裡的蝴蝶,就在兩人接觸的時候,那蝴蝶又一次閃爍藍光。
“你這印記,是從小就有的嗎?”
蘇霧搖搖頭:“是你遇到你之後有的。”
如果說她的印記是和自己相遇之後出現的,那自己的應該也是這之後才有的。
昨天蘇霧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說是要追查蝴蝶的蹤迹。不管怎麼想,都和這别墅有關聯。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陸湮拉着蘇霧,徑直往别墅走去。
砰砰砰,敲門聲結束後,木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依舊是昨天那個瘦高的老人,不同的是旁邊的輪椅上坐着一個老奶奶,她用灰白無神的眼睛望着他們,說道:
“你們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