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醫生已經給鹿米檢查過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

接下來，輪到秦輕。

秦輕這下并沒有那麼抗拒了，不過他并沒有答應躺在手術台上，他記得很清楚剛剛有個人就是還在上面手術的。

秦輕站着讓醫生檢查。

醫生使用一種類似于掃描儀的設備在秦輕的胸膛上緩緩移動，屏幕上随即顯示出秦輕身體内部的複雜結構圖，各種數據流和生物信号在屏幕上跳躍。

接着，醫生又取出幾根細長的探針，輕輕刺入秦輕的皮膚，探針末端連接着複雜的生物監測儀，屏幕上迅速呈現出秦輕大腦活動的實時圖像。

檢查過程中，醫生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鹿米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終于，醫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眼神在鹿米身上停留了片刻，鹿米會意，說口渴了，讓秦輕去附近買點喝的回來。

秦輕看了看診所這環境，看來确實是無法提供水了。

就算提供水，秦輕也不敢喝。

于是，秦輕出門。

醫生這才緩緩開口，“比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他的大腦受到了損傷，這種損傷，除非進行腦部手術，否則無法解決。”

鹿米的心猛地一沉。

他記得非常清楚，這個世界的人可以用義肢代替人類的各種器官，可唯有大腦是保留的，無法被任何義肢替代。

如果是大腦的問題，這說明很嚴重嗎？

鹿米充滿了擔憂，

醫生見狀，對于鹿米的擔憂顯然覺得莫名其妙，“這隻是個小手術。”

“想要恢複就必須做手術嗎？”鹿米詢問。

“必須要手術，手術費5萬。”醫生回答。

醫生繼續回答，“大腦的手術，哪怕是最微小的損傷，都可能引發不可逆的後果。他的情況，如果去更專業的醫院，沒有20萬下不來。”他頓了頓，補充道，“那些虛妄症患者，很多就是拖到病情惡化，最後連腦皮層都受損了。”

腦皮層受傷，那最壞的結果是會腦死亡嗎？

鹿米感覺喉嚨發緊，“有保險能報銷？”

醫生嗤笑一聲，“保險？那不過是資本家設計的遊戲。他們用複雜的條款和漫長的審批流程，把窮人拒之門外。你見過哪個窮人真的靠保險救命的？最後還不是得賣掉自己？”他指了指窗外，“看見那些蹲在診所附近的人了嗎？他們都是來讨要保險賠付的，結果呢？”

鹿米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對“窮”的嘲諷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尖銳。

“那分期付款呢？”鹿米詢問。

醫生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合同，推到鹿米面前，“診所可以提供‘生命貸’，年利率200%，不過要拿你的器官做抵押。”他敲了敲合同上的條款，“如果逾期未還，我們會優先摘除你的腎髒，畢竟現在黑市上，一顆健康的腎髒能賣到八萬。”

這種黑色合同竟然保留着紙質，這證明紙質合同還是具有效力的。

鹿米本以為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都是義肢之後，原身器官就沒有那麼多需求了。

“健康的腎髒也那麼有市場？你怎麼知道我的腎髒沒有換成義肢？”鹿米好奇，同時又有些害怕，該不會這個黑診所看上了他全身的器官吧。

“保留有器官的人和換成義肢的人不一樣的，我有自己的判斷标準。”醫生沒什麼耐心解釋，而是說道，“某些有生育需求的富豪還是保留有腎髒等生殖器官，腎髒可是好東西。”

鹿米覺得這個合同肯定是不能簽的，他好奇合同的内容，手指在合同邊緣摩挲，觸到一處凸起。

鹿米翻開背面，發現一行極小的字，“本診所與‘永生科技’公司合作，所有手術數據将用于開發人腦AI模型。”

雖遲但到，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陷阱嗎？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醫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輕咳一聲，“别擔心，這隻是常規合作條款。在這個時代，你的大腦早就被無數雙眼睛盯着了。”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如果你願意簽署保密協議，我可以給你介紹個‘特殊渠道’，有人專門收購瀕死病人的大腦，價格比手術費還高，怎麼樣反正是一顆瀕死的大哥，神不知鬼不覺，自己賺點錢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