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髒,罵的很難聽不過,對許清歡毫無影響,她站在門内看着被她砸得狼狽不堪的人,冷聲道:“但是你算個什麼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砰”得一聲就關上了門,順手反鎖,再無人敢打擾。
辦公室裡,許清歡在看助理遞上來的春季上新計劃,看到一半就将文件丢在辦公桌上,從辦公室的酒櫃裡拿出之前就在這裡放着的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點多,法國那邊天還沒亮。
她是今早醒來才知道她要和蔣叢訂婚的消息的,也是蔣叢不要臉地自己找了個陌生手機号給許清歡發的消息,迫不及待地要讓她得知這件事。
蔣叢如今已經三十出頭,同階層的女生都看不上他,所以至今未娶,他平時大都跟那些想要攀附他的網紅明星交往。
自從幾年前見過許清歡一次,他就一直念念不忘,處處糾纏騷擾,許清歡從沒給過他好臉色,如今卻真要他得逞了。
如果不是Celine或者路奉平開口說這件事,蔣叢不會這麼笃定,但許清歡現在無法聯系身在法國的Celine,所以無法求證。
又一杯酒入口,消息鈴聲響起,她不耐地拿起自己黑色的手機看了眼,是蔣叢發來的訂婚禮服的照片。
明晃晃地在挑釁她。
她把手機扔在桌上,又喝了杯酒,恍恍惚惚地思考着:如果Celine真的要她和蔣叢結婚,她要同意嗎?
在她心裡,跟誰結婚其實無所謂,隻是蔣叢實在令人反感。
越想越煩,幹脆不再想,手機不停地彈出消息,許清歡反感透了,拿起手機關了機,自己去了休息室睡覺。
她昨晚休息得晚,今天又一大早來公司,睡眠嚴重不足。
本以為喝了酒在睡覺會好入睡一點,但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也沒能入睡,她不耐煩地坐起來。
不想處理工作但又無事可做,她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另外一部白色手機出來,點開微信細細翻看着朋友圈。
許久不看這部手機,電量都已經不足,許清歡找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了電,這才意識到自己最近忘了發朋友圈。
她最近沒出門,所以朋友圈也沒得發。
剛點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妹妹許盡歡前段時間過生日發的照片,她笑得很開心,總是這樣無憂無慮。
她看着照片發了一會兒愣,嘴角不自覺溢出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
手機長時間沒響應,自動熄了屏,許清歡猶豫了一瞬,起身拿起車鑰匙開車去了B大。
她妹妹許盡歡就在這個學校上大學,跟她一起的還有陸明澈,兩個人同一天出生,許清歡對陸明澈也像對親弟弟一樣。
生日禮物她一早就準備好了,兩個人都是幾套衣服,這次也一并帶過去。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開進B大,又順利地到了女生宿舍樓下,許清歡拿出手機要聯系許盡歡,這才發現白色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機了。
她找到充電線給手機充電開機,等待的時間莫名被人吸引了視線。
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生,短頭發、個頭很高,西裝外套裡面穿了件白色的T恤,應該是剛剛參加過什麼面試回來,估計挺順利的,他臉上帶着笑意,眼睛很有神。
許清歡莫名怔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想到了一年前在遊輪上的那個晚上。
那個時候,也有這樣一個男生,盡心盡力地……取悅她。
時間太久,他長什麼樣子她都已經記不清了,隻是依舊記得他看着自己時,眼底不自覺閃爍的光芒。
那次她是故意提前離開的,她的目的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不想和人有過多牽扯。
隻是最後孩子也沒能懷上,醫生說她身體原因,很難受孕。
所以最後隻是和那個男生萍水相逢一場。
算了,也沒什麼好回憶的,她本來也沒打算和誰走得很近,更沒打算和人共度一生。
沒等她撥通妹妹的電話,她就從車窗看到那個傻乎乎的影子從車子正前方走過來,她妹妹天生怕冷,這才剛剛入冬就把自己裹得跟熊一樣。
離得那麼遠,她都能看清妹妹臉上氣堵堵的表情,也不知道是誰惹她生氣了。
但是她這樣子莫名可愛,許清歡看着她朝這邊走過來,心情愉悅了不少,打開車門下車去接她。
妹妹看到她之後眼睛都亮了,上了車,又跟她抱怨陸明澈惹她生氣,她小孩子脾氣,許清歡哄了她兩句,開車帶她去找陸明澈。
許盡歡指路到一個廣場附近,這裡應該是在辦活動,人來人往的,處處都是朝氣蓬勃的面孔。
到了地方,許盡歡不願意下車去叫陸明澈,許清歡隻能自己下去。
陸明澈長得紮眼,許清歡一眼就認出他,他和另外一個男生站在湖邊說話,大概是室友。
兩個人個子不相上下,站在人群中有如鶴立雞群,許清歡往那邊走了幾步,很快到兩個人面前。
她叫了陸明澈名字,陸明澈立馬就轉過身,跟在他旁邊的男生也跟着一起轉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