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午還在A市的人,折騰了一整天,這都快晚上了,不累才怪。
她将電視裡充滿自然氣息的《動物世界》關上,客廳一瞬間就陷入了昏暗,面前人的臉也看得不太清晰了。
她在黑暗中,靜靜地盯了一會兒。
不可否認,從她第一次見到他,她就知道這是很好看的一張臉,有着獨屬于他自己的味道。
也許正因如此,剛才他在卧室吻過來的時候她才沒有推開他。
許清歡穿上拖鞋起身,回房間拿了個毯子過來,給他蓋上了,她自己去了書房,百無聊賴地畫了幾個小時的設計圖。
錢萊這一覺睡了将近12個小時,他是淩晨五點鐘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沙發上睡着了。
第二時間忽然反應過來許清歡居然沒有叫醒他讓他離開。
他内心狂喜不已,靜悄悄地起身去許清歡的房間,想要看她一眼,結果顯而易見——房門是鎖的。
但這并不讓他有挫敗感,畢竟他看到這扇門就能回想起來昨晚兩個人接吻的場景。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在遊輪的那次夾雜着更深的情.欲,而在法國那次隻是許清歡單方面貼了他一下,他壓根沒感覺到。
昨天下午……
許清歡人雖然很冷淡,但她的唇是軟的,帶着獨屬于她的微弱涼意,疏冷卻又讓人無限着迷。
她平時看起來那麼難以接近,但卻願意跟他在一起,還跟他接吻,這讓他真的一次又一次地狂喜和慶幸。
還有跪在她床上跟她無限相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和許清歡好像也沒有隔得那麼遠,他甚至能感知到她近在咫尺的心跳,仿佛也為他加速而跳動。
錢萊心想,冷就冷吧,他熱就好。
上午八點,許清歡被鬧鐘吵醒,昨晚她吃了藥,所以這一個晚上睡得還算不錯,但是早上八點就要起床到公司開會依舊不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她面色沉沉地起床,接到了助理的送餐電話。
她每天的胃口都不一定,所以助理準備的時候會準備兩到三種,今天是兩種。
“喂,許總監,今天的早餐已經送到了,是三明治還有牛奶,還有一份中式的油條和豆漿。”
許清歡一邊打開卧室門一邊回答:“你直接輸密碼進來就行,我已經設置好了。”
她的套房平時是不讓外人進的,就連九點保潔也沒有進來過,隻是每天早上七點半到八點半之間助理會過來給她送早餐,她會設置一個小時的“密碼可打開門”,讓她可以自由進出。
本來是件挺方便的事情,助理送完早餐可以直接去公司,她也不用每天早上起來給她開門。
結果今天她打開門就猝不及防地撞上隻穿了件浴袍站在她房間門口以及目瞪口呆和他面面相觑的助理。
她這才想起來,昨晚錢萊睡得像頭豬,所以她就沒有叫醒他,讓他在沙發上睡了一晚。
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顯然有些難以解釋了。
“呃……”助理滿臉“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的尴尬:“我還沒來得及輸密碼,這位錢萊同學就打開了門,說是你太累了還在休息,讓我先進來。”
“……”
她、太、累、了、還、在、休、息。
很有歧義的一句話了。
許清歡看了眼被放在桌子上的兩份早餐,對助理說:“辛苦你了,先去公司吧,我今天晚點到。”
“好的。”助理連連點頭,然後在出門前一本正經地保證:“放心吧許總監,我嘴巴可嚴了,不會出去亂說的,也不會告訴别人昨天錢萊同學跟你住在一起。”
“……”
助理走後,許清歡挑起眼看着面前穿着浴袍的人:“哪來的浴袍?”
她房間裡并沒有要酒店平時提供的那些東西。
錢萊輕撫了下自己尚還濕潤的頭發,像個精神矍铄的八十歲老人,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傻樂:“我讓酒店的人送上來的,昨天折騰了一天,不洗澡我太難受了。”
說完他又不由自主地往許清歡跟前湊了湊,邀功似的開口:“我洗得可香了,你要不要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