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不就是正事嘛。”錢萊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開口,又可憐巴巴地說:“你不知道,我在宿舍地位堪憂,舍友們都排擠我。”
“……回家也是,裡外不招人待見,我覺得我哥是想把我趕出家門。”
“哎,反正我就是……”他表情看起來碎碎的,裝得不能再像了。
許清歡對這人實在是無話可說,開口止住了他的茶言茶語:“你要去就去,但是不許進去,自己在大堂等我。”
“沒問題。”錢萊立馬笑逐顔開:“你幾點下班?”
“五點。”
“那我們八個小時後見。”錢萊像是計謀終于得逞了,這時終于願意下車,許清歡也随之下車準備換到駕駛座。
“等一下!”
她打開車門準備進去的時候,錢萊又忽然叫住了她,不知道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然後就見錢萊飛快地在她臉上占了兩口便宜,還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你好好上班,今晚看電視的時候我不會睡着了!”
許清歡坐上車絕塵而去。
喜滋滋地看着許清歡的車子駛離視線,錢萊非常有道德感地撥通了他哥的電話。
他哥應該也是剛跟員工開完會,語氣裡說不出的暴躁:“幹嘛?”
“哥,你辛苦了。”錢萊十分心虛地說了這麼一句。
錢行之察覺到不對味:“你又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沒什麼。”錢萊避重就輕地開口:“你隻需要知道,弟弟愛你。”
“滾蛋。”對方毫不留戀地挂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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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清歡到公司的時候早會早已經結束了,是助理代替她參加的,她來了之後把會議紀要送到了她辦公室。
“今天的早餐還可以嗎?”沈西盡職盡責地問她要反饋。
許清歡接過會議紀要,而後點了下頭:“挺好的,對了——你以後來送早餐就把飯放在門口就行了。”
沈西臉上立馬出現了一個“我懂”的表情,她使勁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一本正經地問:“那早餐是準備兩份還是四份?”
因為平時給許清歡準備的都是兩份,現在多了一個人,所以才要這麼問。
“兩份就行,但是每份都多買一點。”她不吃的那份就給錢萊。
更何況,她又不會讓錢萊每天都到她的住處,今天特意說一下也是為了避免出現今天早上這樣的的尴尬情況。
“嗯嗯好的。”沈西點頭應下,終于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八卦之心,試探着問了一句:“以後都按這個來嗎?”
其實她就是想知道,最近公司裡穿得沸沸揚揚的“許總監要跟那個叫蔣叢的猥瑣男訂婚”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這個叫錢萊的人又算是怎麼回事。
但這種問題顯然不能直接問,因為這畢竟是上級的隐私,但她作為助理,也得旁敲側擊了解着許總監的動向,她好有應對。
這其中自然也是有一點私心在的,比如她才是真的接受不了自己那麼美那麼高冷的領導最後嫁給蔣叢這種爛菜葉子。
許清歡想了想,回答:“就最近兩三個月吧,不會太長久。”
所以意思是跟早上那個叫錢萊的人長久不了,最終還是要跟蔣叢在一起的意思嗎?
沈西的天默默塌了一半,但她的職業道德強迫她支撐着,點頭應了聲好,以一種“好白菜被一頭又臭又惡心的死豬拱了”的心态退出了辦公室,從此對豪門更加望而生畏。
但是許清歡有一點事預料錯了的,就是“她不會讓錢萊每天都來她的住處”這點,因為她完全控制不住這人。
接下來的将近一個月,她每天下班都會在雲錦酒店的大堂看到那道不可忽視的二愣子的影子,這人跟個哈士奇似的,遠遠地看見她進來就立馬起身朝她跑過來,湊到她身邊說這說那,天天嚷嚷個沒完。
然後要麼死皮賴臉、要麼故作可憐地跟着許清歡上樓,賴在那裡就不走了,給她掃地拖地打掃衛生,力圖營造一種“離開他就不行”的錯覺。
許清歡這人沒什麼興趣愛好,不上班的時候就是真的沒事幹,每天要麼百無聊賴地看會電視要麼就是無聊到去畫設計圖,屋子裡多了個錢萊除了吵一點,其實差别并不大。
因為錢萊隻會往許清歡面前瞎湊合,并不幹涉她做什麼事情,大部分時候是,許清歡自己在做自己的事情,錢萊就坐在一邊跟她一起,但所有的小心思都在許清歡身上。
有時候看着電視,他就會猝不及防地湊到許清歡旁邊親她一口,親完又裝作這打擾人看電視的事情不是他幹的,裝得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看電視。
這個套房跟許清歡在國外的套房不一樣,每個房間她都有用處,所以錢萊想賴在這裡就隻能窩在沙發上睡,盡管這樣他還是樂此不疲,許清歡每天下班回來都能在酒店大堂看到他。
每天晚上洗完澡,他都把自己腌得香氣撲鼻,等着許清歡“寵幸”他。
他對許清歡大概是那種生理性喜歡,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抱她、親她,但是許清歡并不熱衷于這些情侶之間稀松平常的事情,很多時候,都是錢萊廢了好大的勁,許清歡才會跟他接吻。
不過他把這一切歸咎于許清歡性格冷淡,所以也總結出了一些自己的方法,比如說想親她的時候就直接湊過去親,然後親完就跑,許清歡也沒有拒絕的機會,最後也隻能瞪他兩眼,他卻能心滿意足地睡個美美的覺。
許清歡和錢萊的這場戀愛,開始得倉促又戲劇,但似乎也在慢慢步入正軌。
隻是在這個一切仿佛歸于平淡的日常中,許清歡收到了Celine告知她和蔣叢的訂婚日期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