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萊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他和許清歡都已經關系好到可以随便接吻、共處一室了,他卻依然不能随意進出許清歡在酒店的房間。
明明都談了那麼長時間的戀愛,他來酒店找許清歡,依然隻能在酒店大堂等她回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許清歡最近在刻意跟他拉開距離。
不僅不再允許他随意親她,甚至看電視的時候都不允許他倚在她身上。
更甚至,她開始頻繁地出差,在臨近年關的這個時候,頻頻去往國外,和他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連帶着不怎麼待見他。
哎沒辦法,事實上就連許清歡這副對他愛答不理的樣子都能把他迷得不行,所以他依舊每天樂此不疲地去找她。
但其實他自己也挺忙的,他和陸明澈創業,公司剛注冊不久,陸明澈主要負責技術和内部結構管理,外部事務都由他負責,他每天也是來回出差來回跑,無數的飯局要參加,還得給人當孫子,連家都沒時間回了。
他哥都給他下最後通牒了,說大年二十八那天之前不回家,就讓他今年過年就帶着狗娃在大街上過。
但是他趁着許清歡跟助理打電話的時候偷聽過那麼一兩句,二十八那天是Visus的年會,許清歡作為新上任的中國區總裁要代表發言。
他倒是沒有别的心思,就是這個年會……他也想參加。
作為許清歡的家屬嘿嘿。
前幾天他剛剛得到消息說許清歡和蔣叢的訂婚取消了,從那之後他心裡一直就在琢磨這個事情了。
其實當時她和蔣叢訂婚的時候知道的人挺多的,聯姻嘛,一般都要大肆宣揚一下,隻是他從小到大被他哥保護得跟閨閣裡的大小姐似的,愣是傻了巴登沒聽見一點消息,這才造就了他和許清歡的那次吵架。
從那之後他痛定思痛,和圈子裡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人成立了信息聯盟,平時有事沒事互通有無一下子。
這不就讓他互通到了。
許清歡和蔣叢的訂婚取消了,又正值年會這樣一個萬衆矚目的時刻,他可不得好好去刷一下臉宣誓一下主權。
畢竟他才是正派男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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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歡剛下飛機,就看到打扮得張牙舞爪的錢萊,顯眼包一樣地帶個墨鏡穿個貂站在出口等她。
她閉了閉眼,有種想重新登上飛機回法國的沖動。
自從半個月之前Celine的母親病重垂危,路奉平想将Visus據為己有的心思就藏不住了。
若是Celine從未察覺,恐怕此時路奉平已經将Visus收入囊中。
但好在Celine早有預感,兩個人多年的夫妻感情在此刻徹底分崩離析,兩個人作為曾經的利益共同體,牽扯良多,Celine要收回路奉平手中的股份廢了一番心思。
即便她準備頗多,但這半個月集團還是免不了有所動蕩,路奉平參與集團管理多年,和其他高層之間的利益關系也盤根錯節,兩大派系要想在不動搖公司根本的狀況下争鬥,還是廢了不少功夫。
好在Celine這盤棋下的足夠大,大到就連許清歡這樣從來都置身事外的角色都參與其中,以婚姻為餌,配合Celine步步為營。
曆時半個月,這場内部派系争鬥才算草草收場,Celine正式坐穩公司掌權人的位子。
與此同時,許清歡也名聲大噪。
這場鬥争中她和Celine内外配合大獲全勝,業内的人又開始猜測她的身份。
誰也不知道,本來在國外念大學的一個普通的設計師是怎樣得到Visus繼承人的青眼,從學生身份一步步走到今天執行總裁的位置的。
有人猜測她是Celine的私生女,也有人猜她曾經救過Celine的命。
隻是許清歡和Celine兩個當事人并不在意這些,也無意澄清,Celine把她推到總裁這個位置就足以證明她的重要性。
當然,與此同時也有不少污言穢語。
隻是許清歡并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也沒把執行總裁這一身份放在心上,她隻是挂名,實際上的負責人另有其人。
隻是執行總裁本人現在是真的很想把面前的這人給執行掉。
兩個人坐在車子的後排,沈西就坐在前面開車,錢萊也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在她耳邊發嗲。
從上車時的那句“我好想你啊姐姐”開始,到現在他兩隻手都攥着許清歡的手指,極其……燒包地摩挲,鼻子還湊上去聞,然後說:“好香的手啊,好想親。”
豈止是好想,他已經變态到直接撈着許清歡的手湊到自己嘴邊親了一下。
沈西一聲不吭,像個啞巴一樣在前面開車。
許清歡想将這隻很香的手甩在錢萊的臉上。
隻是她還沒能實施,就又被錢萊的嗲聲嗲氣打斷:“姐姐,我最近是不是表現得很好呀,都沒影響你工作。”
“……嗯。”許清歡偏頭看向了窗外,才剛出機場。
錢萊接着蹭她:“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獎勵我的呀。”
“……”沈西在前面使勁控制自己的腮幫子,努力履行一位助理的職業操守。
許清歡瞥了他一眼:“你想要什麼獎勵。”
錢萊嬌羞。
錢萊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