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曜！”暴怒的聲線被刻意壓低，“你、你可真行，竟然用高壓電弧來對付一個柔弱的omega，那可是連Ⅱ級喪屍都承受不住的脈沖！你alpha的基本素養都喂狗了嗎？！……你知不知道他剛經曆二次分化，才昏迷了兩天醒過來……”

“……你罵院長去……他的意思……”

“你要氣死我！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是非不分的混蛋弟弟，他讓你做你就做？你知不知道根據《omega保護條例》，他這份診療結果足夠讓你關兩天禁閉室！”

“姐，院長肯定有他的道理……你消消氣，”少年的聲音帶着點鼻音，像是泛着氣泡的檸檬水，“這個omega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聽說訛了院長好大一筆錢。”

“什麼訛錢，那叫人身傷害賠償……”

“那也不要一千萬啊！”

“一千萬？！……院長他能同意？”

“嗯。”

“絕對還有别的貓膩……你是不是有别的事瞞着我？”

“沒……真沒。”

……

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到自己臉上，熾熱得幾乎能盯出兩個透明窟窿來，早就醒了的姜禾裝不下去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們。

秦子曜沒好氣地挑眉：“醒了就别裝了。”

姜禾蜷縮着身體咳嗽了兩聲，撐着單薄的身體坐了起來，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冬日尚未消融的殘雪。

“抱歉，”既然某人說他裝，那他就裝給他看。姜禾嘶啞着聲音開口，“嗓子疼，睡不着。”

站在秦子曜對面的女醫生，一聽他的話，眼底流露的心疼都快溢出來了。

“我姓秦，你叫我秦醫生就好，”秦子箐的音色和她的人一樣溫柔，“這個含片，你吃一顆會好受點……我替我弟像你道歉，他人就在這兒，要是想出氣，直接揍别心軟！”

說着，秦子箐伸長胳膊扯着秦子曜的耳朵把一米八八的alpha拎到姜禾面前。秦子曜面子有點挂不住，他别過臉錯開姜禾的視線，白皙幹淨的耳廓侵染霞色。

“我說姐，你輕點兒！”秦子曜咬着後槽牙擠出幾個字。

姜禾差點沒繃住笑出聲，果然在哪個世界，姐姐對弟弟都有着與生俱來的血脈壓制，即使是SSS級alpha也不例外。姜禾心思一轉，看來姐姐這個大腿得抱好。

“秦醫生，你真是人美心善，不過我現在實在沒力氣，”姜禾沖秦子箐虛弱地笑笑，“能不能讓他先欠着，萬一下次我又惹了什麼事，希望他能放我一馬。”

可憐見的，秦子箐被姜禾這番話激得整個人都泛起了殺氣，下死手狠狠擰了一把秦子曜的小臂，對方疼得直接閃出三米開外。

“姜禾是麼，别怕……”秦子箐在他床頭坐下，看他的眼神簡直可以用慈愛來形容，“以後子曜敢再欺負你，我絕對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對了，監測數據顯示你的信息素代謝不太穩定，”秦子箐指尖劃過全息診療屏，向姜禾展示如警報般閃爍的紅色波紋，“大概率和二次分化有關，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别緊張。”

這話不等于明示自己身體出什麼狀況了嗎，姜禾心中一凜，自從分化成omega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下降了很多，以前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現在兩天昏一次，一次昏兩天，簡直快成翻版“林妹妹”了。

而且……

“秦醫生，你确定我二次分化的結果是omega嗎？隻靠發色和瞳色來分辨，我覺得并不準确，不是還有個病症叫虹膜異色症嗎？”

姜禾還是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一來，他畢竟實打實作為alpha生活了十年之久；二來，如果二次分化的結果真是alpha，那比分化為omega任務成功的幾率可要高出十幾倍；三來，他被挖的腺體是alpha型，沒道理新長出來個omega腺體。

頓了頓，姜禾老實交代，“秦醫生，其實在二次分化之前，我是個基因缺陷的alpha，聞不到任何信息素。”

語畢，秦子曜倒抽了一口氣，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秦醫生也覺得匪夷所思，本來二次分化的案例就少，現有的稀缺案例無不是beta轉omega或是beta轉alpha，沒有一例是A/O互轉，這一點從基因學角度上看也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