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确定的數字。

湯淇盯着他：“我會給你打電話。”

“聽上去像是不負責任的借口。”紀律壓迫地往前湊近，字眼在唇齒間輾轉，流過湯淇的耳朵像是在哀怨。

她小聲嘀咕：“我又沒做什麼？”

單純就睡一張床上，連牽手都沒有，哪來的不負責。

要是我睡了你，你說我不負責任還情有可原，可我連你......視線不自覺地下移。

“你想做什麼？”頗為輕佻的語氣。

湯淇擡眼：“沒有。”

光天化日，我能做什麼？

你别.....好像我這個人平時總做一些不正經的事。

聞此，紀律索性抓起她的手放在小腹，語調上揚：“這不太方便，要不跟我回去？”

湯淇眼睛逐漸瞪大，灼熱的溫度傳遞到手心，直達臉頰和耳尖。

感覺為上，手随着呼氣起伏顫動。想抽離手掌，奈何被紀律結實地壓着，形同與蜉蝣撼大樹。

她的指腹動輕輕動了動，摩擦着柔軟的布料。氣流在兩人中間流動，眼神與心靈不斷碰撞。

紀律的表情好似很享受，眉眼間的笑逐漸加深：“手感怎麼樣？鍛煉的還行吧？”

湯淇回過神，皺了皺眉，手掌蜷縮起來，握成拳頭抵着腹肌，小聲嗔怒：“松手！”

還在小區樓下，被看到怎麼辦。幸虧現在社會比較開放，不然他肯定會被當成流氓抓起來。

“松什麼手？”紀律裝糊塗，抓着湯淇的手始終沒松一下，“我沒抓你，你掙脫開就好了。”

“......。”

你手抓那麼緊，誰能掙脫開，存心讓我求你。

湯淇掙紮了幾下，完全是在做無用功，她放棄了，對紀律說：“再有一個禮拜，一個禮拜我就回去。”

“你說的？”

湯淇此時此刻隻想打發走紀律，不管他說什麼都必須答應。語氣誠懇：“我說的。”

“不過......。”紀律頓了頓，笑道，“你這人，說話不太算數。”

湯淇急于為自己辯解：“我說話怎麼不算數了！”

“我想想，高一的時候，你......，”紀律說到一半又停了，讓湯淇特别抓狂。

還要這樣多久。

她又試着抽離手腕。怎麼以前沒發現紀律這麼難纏，以為他長大後變得更成熟穩重，壞毛病都改了，原來隻是隐藏的深。

“我沒有！”見紀律說不出什麼，湯淇心裡更加有底氣，“你少來诓我，我從來對你沒承諾過任何事。”

“那我怎麼記得你說過要給我買一個......。”紀律半句話沒說完，湯淇從紀律身後面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靠！

我爸，我要完蛋了！！

為了不被發現，她想都沒想直接撞進了紀律懷抱，頭埋到懷裡，低聲叮囑，“别動！”

紀律胸口疼了幾秒，便被柔軟和溫暖包圍。他輕笑幾聲，順勢環上湯淇的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突然投懷送抱？”

心系身後人，她沒聽到紀律說的話。

因為緊張，湯淇雙手揪着紀律衣服。湯非同越走越近，她看都不敢看了，順其自然地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禱告。

千萬不要看到我！

不要看到我！

二人站在電梯旁抱着，不想注意都難。

湯非同好奇地瞅了幾眼擁抱的他們。紀律手臂遮着湯淇的側臉，對湯非同友好地笑了笑。

湯非同連忙回頭，走入電梯。

電梯門關上後，湯淇才敢擡頭。

“走了嗎？”

“走了。”

湯淇想趕緊離紀律遠點兒，結果......紋絲不動。

有些破罐子破摔，她也不想着讓他松開了，就這麼跟他掰扯：“我說了一星期回去就一星期回去，我發誓，如果說謊了我就是小狗。”

她在心裡偷偷狗叫了兩聲。

也不知道紀律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他講起話也是沒邊：“小狗怎麼叫來着？”

汪汪！

湯淇心裡又偷摸叫兩聲，這下能發誓兩次了。

“還能怎麼叫，汪汪呗。”她生無可戀地貼着紀律，在他懷裡像是死了似的安詳乖巧，實在是太暖和了。

紀律嗤笑：“要是不回來呢？”

“我說了，不回去是小狗。”

“可你已經是小狗了。”

“......。”

也是讓人無法反駁。

不能我學了幾聲狗叫，我就是小狗了吧，那你要是學幾聲豬叫，你還是豬八戒。

擱着孫悟空七十二變呢。

話說到這份上應該把主動權交給紀律了，看他的條件是什麼，可湯淇就是不想。她仍然在堅持說服：“随便你，等會兒我爸下樓看到你抱着我，打你，我不會攔着。”

“想英年喪夫？”

“新世紀沒有貞節牌坊這一說，我可以再結婚！”

紀律觸碰到湯淇冰冷手後，他還是選擇松開了。就她這一件單薄外套再多待一會兒非得感冒。他順着叮囑道，“要降溫了，多穿點兒衣服。”

突然離開熱源還有些不适應，湯淇點頭：“好。”

“快上去吧。”

“哦。”這會兒湯淇看上去不情願了。盡管自己都不确定這承諾到底準不準确，可她還是又對着紀律說了一遍：“一個星期後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