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治大肆心裡大肆吐槽,搞不懂啊!搞不懂!
體溫計發出“哔”的結束聲,宮侑動作飛快地掏出來一看,沒心沒肺地嘲笑道:“不得了,好弱啊治,這都第二天了還能上38攝氏度——好痛!”他回過頭,是尾白阿蘭無語的表情。
阿蘭收回手,宮侑抗議道:“這都可以說是扣殺的力度了吧!阿蘭你要殺了我嗎!”
“活該。”阿蘭說。
北拿下宮侑手裡的體溫計看了一眼,“38.1。”
銀島關心道:“能吃退燒藥嗎?”
大耳老老實實地看了眼說明書:“上面說最低标準是38.5。”
“诶——”宮治仰面躺在床上,一邊大呼了口氣,一邊撥開細碎的劉海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自己倒沒有感覺到什麼啊。”
不知道這算不算冷知識,人類的眼球并不是一個合格意義上的圓潤球形。
覆蓋在鞏膜之上的前房因為房水向前微微膨出,透亮角膜充當鏡頭,至于相關的肌肉,太專業的名詞她記不住。
宮治說話的時候有擡下巴的微動作,一邊收縮了因躺着而松弛的下颌線條,一邊又讓大部分耷拉在額頭的劉海向後翻着,虎冢可以看到新長出來的黑色發根。
和女明星一母同胞的天生麗質。
……總覺得動不動就評價别人的外表和身材是冒昧的事情。
虎冢遲疑了下,馬上又動作迅速地拆出一塊小兒冰寶貼,她動作細緻地把他殘留的頭發都往上壓,徹底露出高度完美又光潔的額頭,等宮治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像個被突然冷卻的熟雞蛋。
額頭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像夏天囫囵滾進食道的雪糕。
她怎麼動作這麼自然啊?
“……謝謝?”
“客氣了。”
兩相對視,又是一番生硬的客套。
那隻觸碰到宮治皮膚的手在貼完冰寶貼後就自覺地收了回去,如非必要,很少見到她和他人主動産生肢體接觸。
這樣想,他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啊?
不過說到底隻是給我貼了個冰寶貼吧,宮治心想。
“厲害,從哪裡掏出來的啊。”角名贊歎道。
虎冢指了指腳邊的塑料袋,“早上在便利店買的,原本是給路成準備用來臨時冰敷的。”
“但是我今天比賽沒受傷。”赤木笑了笑,“lucky。”
“到頭來——阿治你隻是撿垃圾的來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宮侑幸災樂禍地拍了拍兄弟的頭,“物盡其用了,物盡其用了。不要太傷心喔阿治。”
“你這家夥——”治猛地轉頭破口大罵:“嘴巴裡說出點好話會死嗎!”
“好了,治還在生病。”阿蘭挺身而出做了和事佬,“你們就消停一天,好嗎?”
“切,沒有做好健康管理的人又不是我。”宮侑撇了撇嘴,沒忍住又嘴了宮治一句。
角名看了他一眼,“我記得去年有人發燒還來訓練……”
“然後被北學長罵了一頓!”銀島幸災樂禍地補完了這句話,“你們雙胞胎是連生病都要你來我往争個輸赢嗎?”
被揭了短的宮侑瞬間心虛,北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又看向宮治,最後和虎冢對視,“我們走吧。”
“?”阿蘭吐槽道,“這個轉場是不是也太突然了啊喂!好微妙!”
虎冢從床邊站了起來,理所當然地解釋道,“畢竟,流感是會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