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兩天,祝棉堅強地拒絕了哥哥讓他在家直接休息一周的提議,頑強背起書包表示自己能去上學。
哥,我要去保護你、保護大家了!
祝淮坐在車裡,看着祝棉毫不回頭、隐約燃燒起火焰的背影,有點不合時宜地想笑,不知道他的傻寶寶又想了些什麼。
盛頌桉和陸景陽早就在校門口蹲守祝棉了,一看到他下車就直接沖上去,一左一右兩大護法,瞬間把祝棉夾在了中間。
陸景陽親親熱熱地拉起祝棉的手,向他彙報:“報告棉棉長官!沈蘊副官正在為我們兩天沒人坐的桌子擦灰!”
祝棉想到沈蘊的潔癖和他的幽閉恐懼症,就如鲠在喉。
與小時候不同,這次他做的那個夢,清清楚楚地記在他腦子裡,甚至細微到每一個細節。
奇怪的是,祝棉的記憶力其實并不是很強,他感興趣的事才會記得又快又牢,這次的夢,更像是一段留影,直接儲存在他腦海中,需要時可以随時翻閱。
沈蘊被綁架那年,沈蘊十二歲,他們三個十一歲。盛家司機送他們仨去沈家别墅,在路上與那輛載着被注射鎮定劑而昏睡的沈蘊的保镖車擦肩而過。到了發現沈蘊不在,沈家的管家和傭人才發現小少爺失蹤了。
沈家家主震怒,可即使是最快速度地調查,沈蘊也已經被綁架三個小時。
那幾個綁走沈蘊的保镖什麼要求也沒提,技術人員無法定位。
又是五個小時,綁匪發來一段視頻,夜視鏡頭的監控視頻,可以看見沈蘊面色慘白地昏迷在地,不知道暈了多久。
小小祝棉盯着那個視頻的一角,突然開口,脆生生地:“這個地方,我們去過的呀!”
沈父沈母幾乎快要暈過去,突然聽到祝棉說話,瞬間坐起連問:“什麼?棉棉你說什麼?!”
小小祝棉指着監控視頻左上那一點露出三角形尖樓的地方,讓小小盛頌桉和小小陸景陽也看:“快看呀,這是不是那個巧克力大樓?”
陸景陽反應很快,看了兩秒瞬間回憶起:“真的是!”
盛頌桉已經調出地圖交給沈父,給他指:“我們上次去過的,這裡有廢棄倉庫,上個月,我們去那裡探險。”
祝棉那天帶了一闆巧克力過去,嘎嘣咬掉一個角,突然舉起剩下的給沈蘊看:“小雲哥哥,對面的樓好像巧克力哦。”
沈蘊對着遠處的大樓比了比,贊同道:“是挺像。”
上個月,是由盛家司機直接帶人送他們去的,所以沈家這幾個綁匪保镖不知情。
不幸中的萬幸。沈父沈母攬着三個小孩流淚,和警察一同前往那片倉庫。
祝棉看着近在咫尺的教室,突然回憶起十二歲的沈蘊。
那時候三個小孩子趁着個子小,和綁匪已經被控制住,天不怕地不怕,比沈蘊父母還先找到沈蘊。
被他們找到的沈蘊靠牆坐在地上,向來最愛幹淨的他渾身髒污,臉上手上都是灰痕,看得出來就在昏迷邊緣。
聽見跑步聲的沈蘊擡頭,那扇他怎麼也撞不開、踢不破的鐵門,就這樣被膽大的盛頌桉拿起放在一旁的油鋸,在刺耳的噪音中被用力劈開,他們三個一起大叫着撲進來。
撲跪在地的祝棉捧住沈蘊的臉,慢慢給他用瓶蓋喂水,沈蘊勉強偏過頭,低聲:“髒。”
祝棉大急,雖說确實是有點髒吧但這又不是沈蘊的錯都是那些壞蛋的錯!
“你一點都不髒!”祝棉直接捧起沈蘊的臉,湊上去跟他貼了貼臉,身體力行地證明自己不嫌棄。
軟嘟嘟的臉頰肉挨到自己了......沈蘊突然覺得呼吸都沒那麼費力了,像被小貓咪蹭過後滿足的人類。
盛頌桉和陸景陽也随意地跪在他旁邊,一個檢查他手腳是否完整無缺,一個看他被沒被打出血。
聽見他說髒,這倆人大大咧咧地一人拽起一隻髒髒的手,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好了,這下一樣髒咯!”
現在的祝棉看着正在勤勞擦桌子的、已經能開車的十八歲沈蘊,不自覺地抿唇笑了起來。
最後沈蘊被解救的時候,大人們驚訝地發現,祝棉挺着小花貓似的髒臉蛋,盛頌桉和陸景陽衣服也髒了一片。他們仨不像是去救人的,像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沈蘊剛好扔掉最後一片髒紙巾,直起身,看見祝棉和他們倆進來,原本沒什麼表情的俊臉瞬間柔和下來。
祝棉繃着小臉裝模作樣地視察了一圈,冷着臉點點頭:“小雲副官做得不錯,獎勵你喝個草莓牛奶。”
右手從書包邊上摸出一瓶早上在家裡帶來的草莓牛奶,放在沈蘊捧起的雙手上。
沈蘊輕笑着配合他演:“謝主隆恩。”
“不是星際指揮官嗎,怎麼突然變成大明王朝了?”陸景陽看熱鬧不嫌事大,迫不及待地插嘴。
祝棉正想說他呢,看他這幅傻金毛的樣子就一股火,一屁股坐下來伸長胳膊“啪”地一聲拍在他後腦勺,痛心疾首:“你還說呢?!哪天被人騙了還幫人家數錢。”
盛頌桉拉過祝棉的手捏他手指尖,“本來就不精,别給他打得更傻了。”
陸景陽不樂意了,正要回嘴,祝棉一拍桌子!
“那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