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靜室可曾見到漫遊埏音二人?”高宸問,擡腳跨過一塊石子。
王安颔首,“漫遊青山外,埏音和風來。”
“如何?是否是飒爽英姿,翩翩君子?”他問。
二人面貌的确上成,女子一方柳葉彎彎眉,男子含笑丹鳳眼。至于其他,瞧着是挺登對的一對佳人。
“嗯,漫……”
高宸打斷,“誰問那男的了,我問的是埏音。她一把霖守傘揮得那叫一個騎龍戲鳳,任何一把武器皆不可近她半分。觀起打鬥,驚鴻掠影,蛟龍騰淵。起手間,狂風大作,天地遜色。”
王安了然,前一夥人是仰慕漫遊,而高宸這厮八成是仰慕埏音。如此稱贊,她倒是也很想想同埏音試試手。
“此外,大景多家濟安堂也是由她籌錢建造起來的,濟安堂中養育孤子衆多,其善行如甘霖潤萬物,春風化冰雪。武盛德馨,世間怎會有她如此之人。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
二人在争執中曾提到“省錢”二字,如此說來為得應是這個濟安堂。行善行者衆多,他二人也不過十之七八。
救貧扶弱四字,從口而出人人皆可,輕而易舉不過片刻之息;從行而出者寥寥幾人,事必躬親長若死命之期。
五人交換視線,暗地裡達成某種協議,隻待下次遇見遊音二人。
“漫遊如何?估計早就被埏音姑娘打得卧床不起,青腫紅漲目不暇接罷哈哈哈哈哈。”
“額……對”王安思索後,決定還是不要靜室之中将所見所聞告知高宸。那五棟跟木樁子似的人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她不說,麒麟镖局其餘幾人也不打算說。隻得是高宸親眼所見,到那時五人扮演的角色仍舊如今日牆角那般。
聞言,高宸笑得愈發得意,恨不得将天掀翻了去。
“唉,那是不是你家孩子。”王安突然出聲。
高宸立即雙手捂嘴,一溜煙竄向胡一手身後去了。可不能讓自家人瞧了去,誤了自己的顔面。意念之深讓他全然忽視王安所言虛實。
待回到家時,天色已暗。房雖是今日才新購置而來,但也算得上是在白鶴鎮新的家。
禁止馬匹進入白鶴鎮這一規策實行後,為降低居民的不滿程度,官府特意規劃處一片空地,僅供白鶴鎮鎮民停放馬匹。發展一年後,那處空地已經形成了集馬匹飼養、馬匹沐浴、騎行用具于一身的綜合地。
千裡同它的小夥伴們在那裡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日夜流轉,一聲響亮雞鳴聲劃破空氣,傳進鄰近每個人耳中。
“我天,白鶴鎮不愧是獨天獨厚,這白鶴鎮喂養的公雞打鳴聲都比咱們雲州的嘹亮。”胡師傅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與他同時被公雞吵醒的還有周子,捯饬好自己後便出了門,來到院中,麻利地幫胡師傅從井中打了兩桶水上來。
“莎莎”“莎莎”
洗淘白米發出聲響,歡快地舞蹈悅動在胡師傅手中。
起鍋燒油,一種獨屬于菜籽的油香迸發出來,小小的廚房根本無法掩蓋住它蓬勃的活力,一個一個都跑着鬧着出去。
王安是被香氣吵醒的,炒豆芽的香氣吵到了她的胃。
出門伸了個懶腰,眨眼間,蘇子恒、高宸二人身形出現在門前。
?
她問:“你怎麼知曉這的?”,似乎并未有人同他說起過。
“老大,是我!是我跟高叔叔說的。高叔叔說今天帶咱們出去玩耍。”鄭石開舉着手跑過來。
王安在心中給他挂上為品嘗胡一手手藝不擇手段的隔壁對家。
“今日所有消費我來出!”高宸大手一揮。
為品嘗胡一手手藝不擇手段的好人。
高宸才反應過來,“不過為何他們都是哥哥姐姐,而我是叔叔?我二十四生辰還未過呢!”
二十四!王安視線從頭至腳将其過了一便,全盤發,頭挂一隻金簪,身着墨綠同烏青相間的長袍,腰挂一根樹枝,腳凳一雙足雲靴。
穿着穩重,但他渾身萦繞着一種揮之不去的……怨念,許是在镖局操勞多年的緣故,王安暗自下去決心,絕不向高宸看齊。
随後她搖着頭離開。
“喂,王安你是不信嗎?”高宸從她轉身半眯起的眼神中讀出了滿滿不信。“我真的才二十四!”
繼而,他轉身問向另一人,“蘇大夫,我模樣不像二十四歲嗎?”
蘇子恒停頓片刻,放下“而立”二字便離開了,空留高宸一人在風中淩亂。
有人歡喜有人愁。
高宸陰霾,王安歡愉。
“讓我們為高當家表示熱烈歡迎和由衷感謝。”飯桌上所有人落座,王安發表重要講話。
白雲問:“高當家同我們一起,其他人如何?”其他人指的是由高宸帶隊而來,來參加舞象大會,乘風镖局的人。
“當家的昨夜抵達客棧,我将他們托付給了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