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剛起,衙門口的大鼓被徐彪敲響,鼓聲悠揚,響亮整個小鎮,衆人聽聞,紛紛往衙門口走去看熱鬧。
“快快快,在晚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哎呀,我穿好鞋,等等!”
“老夥計,徐彪又告葉府了,趕緊咱們去看看,回來在擺攤子。”
“得咧得咧,你先去占位置,我後腳就過去。”
……
很快衙門口圍滿了人,徐彪與胡禮景跪禮後,将訴狀遞交給縣官站于一側。
葉府再次聽到消息,也很快尋來當時赢過胡禮景的狀師,謝丁晏,在這鎮子上也是有名的狀師之一。
聽聞徐彪找的狀師又是胡三,如今他不止要告葉二少爺,還要告葉老爺仗勢行兇,謝丁晏知他們尋了幾個證人,就敢過來二次案審,謝丁晏對此噗之以鼻,随着葉家父子一同來到衙門,站于徐彪對立面。
看着對面也是年輕一派的狀師,胡禮景嘴角一勾,有趣!還以為是個老頭子。
這裡雖是小地方,但好在縣老爺公正,一張嚴肅辦案的樣子确實讓人信服些,縣老爺張口問,“徐彪,你這案子半月前已經結案,為何又要翻供?可有證人證物?本官見這狀紙上不僅是上次的案子,還有葉家父子雇人行兇,若無證據,這便是欺騙父母官,要身陷囹圄,可還要告!?”
縣老爺的敬畏言語令人膽顫心寒,上次可沒嚴重到要入牢,徐彪擔憂的看了眼胡禮景,見他穩如泰山,絲毫無懼怕之意,徐彪閉眼一狠心,行禮厲聲道,“告!大人,我所告的皆寫于狀紙之上,并無欺瞞!上次之案,苦于無證無人,現我等手上已有證物證人,願大人重審此案,給草民清白并讓葉家言而有信還草民欠款。”
縣老爺張口,“如此,先帶證人上前。”
上來的幾個證人都是胡禮景忽悠過來的,他們清楚目前自己的形勢,硬着頭皮跪拜縣官老爺,陸發先開了口,低眉順眼的哆嗦道,“草民陸發,經常在賭坊遊走,那日我确實親眼所見葉家二少爺葉齊耀朝徐彪借了三十五兩銀子用于玩賭,當時還立了字據。”
與他同跪的幾人紛紛附和道,“我也能作證,葉齊耀借徐彪銀子時,我們就圍在一邊,葉二少爺倒黴,連輸了好幾次,賭紅了眼,後見徐彪赢了銀子便開口借錢,徐彪也是爽快,當場把赢的銀子借給了葉二少爺,這種情況不止我們看到了,其他客人也知道。”
縣老爺聽後,臉色無改,“葉家可有問的?”
謝丁晏上前一步,“大人,草民有話要問證人,”走到證人面前問,“為何上次你們不出來作證,這時候出來未免有些巧合,”随後看向徐彪,犀利問,“是不是徐彪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才讓你們敢于做假證人!你們可要想好了,若真是假的,可要打入大牢的。”
陸發被謝丁晏倒打一耙的話語哽住了,随後想起胡禮景說過的話,“你才做假證,當初我沒來,是因為葉家強迫威脅于我,說我要是給徐彪作證,就把我亂棍打死,還試圖拿銀子堵上我的嘴,我不從,便要去我家裡鬧,”說罷,陸發痛哭流涕,“大人,你可要為草民做主啊,草民膽子特别小,要不是徐彪護草民,草民早就被葉府謀害在不知哪個水池子裡了。”
葉家老爺氣憤道,“一派胡言!”
葉齊耀在一旁嚣張的附和他爹的話,“當時——”話還沒說出口,葉家老爺暗中推搡了一下讓他住嘴。
謝丁晏立即插話說,“聽說你最近富裕的很,日日去賭坊逍遙,你家世代從農,上有母親下有孩童,生活本應拮據,可你卻能大手大腳,可否告知是有了謀生的手段還是另有其人給的!”
陸發哀求道,“大人冤枉啊,那是我從賭坊赢來的啊,那賭坊可都是有管賬,若大人不信,可從賭坊賬房看看,那确實是草民赢的,可沒有人收買草民。”賭坊賬本亦真亦假,誰都知這裡面的渾水,若真要找,賭坊每日出入賬就有厚厚一大摞,更别說小半月,找找也是要花很長時間、
謝丁晏随後又問其他證人,“那日你們說看到了葉家二少爺借錢,當時你們在何處?葉家二少爺穿的什麼衣服,配的什麼玉飾,當時借錢是什麼時辰?”
其他證人附和道,“那時候葉二少爺就留個白褲衩在身上,我們沒有看到他穿的戴的,而且賭坊昏暗,誰知道外面什麼時辰。”
謝丁晏不屑,“大人,他們根本沒有見葉二少爺,這些簡單的問題都答不上來,說明這證人本身就有問題,”蔑視的看了眼胡禮景,又瞟向徐彪,“徐彪,你為了污蔑葉家也是下足了本呢。”
胡禮景這時開了口,“是嗎?那葉家老爺可是出了血本,到頭來卻是無歸,這世間正義還是有的,可不會讓惡人隻手遮天。”
謝丁晏聽見胡禮景說出此番話術,略為驚訝,後有哼聲道,“胡三,不要以為找了幾個假證人就能改變,況且賭坊的人根本不可信,因為他們都有賭瘾,隻要誰給他們錢,他們就聽誰的!”
胡禮景呵呵一笑,“這道理你們也懂,那為什麼剛開始你們便強行脅迫收買證人,你們隻是沒想到他們心中的善意遠遠大過賭瘾!看不慣葉家作威作福,占着錢财惡意肆虐他人,這一樁樁一件件,我想對于葉府來說也知道滄海一粟的事情,背地裡可不知又幹過什麼龌龊之事,”轉向縣老爺,開口道,“大人,我有話想問問葉家二少爺。”
縣老爺點頭,“問吧。”
葉齊耀昂首挺胸,絲毫沒把胡禮景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