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貌的頭牌娘子、家财萬貫的萬寶閣主、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更不用說,身邊那位豐姿冶麗的貼身女使。
如此擅長招蜂引蝶的一個人。
趙懷瑾是女子?自己怕是想…想瘋了。
難不成是因為長相?
孿生子太像,所以她就昏了頭。
眉目間黑壓壓地透着陰沉,臉色一陣綠一陣青,嚴以卿并沒有意識到,她周身散發的氣息有多可怖。
“嚴大人。”見嚴以卿去而複返,主簿起身相迎。
“手書。”
一柱香之前還好好的,去了趟公事房回來,臉色就變得比墨汁還黑,光是用腳趾想都能猜到。
這位嚴大人——
方才,定是與世子起了争執。
什麼話都不敢多說,彎腰接過被嚴以卿攥得皺巴巴的那張紙箋,主簿照例詢問道:“請問嚴大人,需要調閱哪年的卷宗?”
“啟明元年,幽州軍饷案。”
…
“嚴大人,這便是當年軍饷案的卷宗。”大理寺主簿雙手捧着卷宗,畢恭畢敬地說道。
“嗯。”嚴以卿接過卷宗。
見她沒有刁難,懸在胸口的大石落地,主簿悄悄歇了口氣。
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争執對她們而言或許是一種情趣,但他如果不小心觸了這位嚴大人的黴頭,日後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趙懷瑾讓你盯着我?”
擺了擺手,主簿連忙垂下頭,“少卿并未如此下令。”
想起自己方才在那人面前的舉措,攥着卷宗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嚴以卿眉頭緊皺,“既然他沒有如此下令,那你就離遠點。”
“是。”主簿像個鹌鹑,默默移步到架閣庫的另一側。
垂眸看向自己手中握着的卷宗。
嚴以卿屏息凝神,将腦海裡與此案無關的想法,全部清空。
架閣庫内光線昏暗,高大的木架排列如迷宮,越是往裡走,紙木的氣息便越發濃厚。
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倚着牆,她快速翻動泛黃的紙頁。
正如她來大理寺之前所料,這份卷宗将幽州軍饷案的來龍去脈,記錄得詳盡無疑。
貪污軍饷和延誤軍情的兩道罪名,被皆數扣在河東道刺史的頭上,而與燕京城相關的人事物,則全部撇得幹幹淨淨。
雖然早就做好了會無功而返的準備,但親眼看到這個結果,嚴以卿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明察秋毫。
燕京,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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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後,微風徐徐,绮麗的晚霞将遠處的山峰染得溫柔。
漫步在繁華的街道,眸光晦暗,嚴以卿一臉死氣沉沉。
與趙懷瑾接觸過幾次後。
她突然,不是很想結這門親事了。
穿過嚴府的垂花門,發現嚴玥正坐在廳房裡等她,嚴以卿的語調微微上揚:“阿姊怎麼來了?”
“大理寺有你想要找的東西嗎?”
“七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把尾巴藏好。”無精打采地在她身側的另一張椅子坐下,嚴以卿為自己倒了杯清茶,“不過都已經命人盯着了,心中有鬼的,這幾日估計會有異動。”
輕輕颌首,嚴玥的目光越過她,落在了靠近走廊的雕花屏風之上。
“屏風怎麼了?”順着她的視線朝走廊外望去,低落的情緒頓時一掃而空,嚴以卿的聲音難掩驚喜,“阿姊,你把恭王府給搬空了?”
嚴玥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這些,還有院子裡的,全部都是瑞國公府送來的聘禮。”
隻不過是利益交換。
三書,直接用聖旨簡單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