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追他似的,獸人說完轉身就跑,幾乎落荒而逃。
花時安無奈地搖搖頭,“注意安全!”
天色漸明,吃過早飯後,狩獵隊與采集隊背着背簍陸續出發。人一走,熙熙攘攘的部落逐漸安靜下來,周遭隻剩蟲鳴,和竹篾碰撞的聲響。
沒電視又沒手機,待在樹洞裡真的很無聊,一閑下來花時安就總是想到曾經卧病在床,靠紀錄片度日的時光,整個人都不好了。
閑不住一點兒,用樹洞裡剩餘的棕繩又編了雙棕鞋,花時安實在坐不住了,一瘸一拐地摸出樹洞。
而似乎早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待在樹洞,人形拐杖岩知樂被留在了部落,出門便迎了上來。
被岩知樂攙着在營地裡轉了一圈,花時安忽然就知道該做點什麼了。背簍和簸箕編得差不多了,竹門正在編織中,他心心念念的竹床竹椅也該提上日程了。
至于傷……腳不能動手能動,再不濟嘴巴還能動。
有了事情可以做,時間一晃便過去了,人們手中竹具剛剛有了個雛形,轉眼已是正午。
暖烘烘的太陽曬的人昏昏欲睡,花時安将最後一根竹片嵌入破開口子的竹竿中,一張能容納一人,用榫卯結構制作的“床闆”就做好了。
接下來隻需用竹竿做個床架,再用同樣的方法将床闆、床架連接在一起,一張結實牢固的單人竹床便大功告成。
有點累了,花時安捶了捶酸脹的胳膊,剛想歇會兒,喝口水,但就在這時,淩亂的腳步聲夾着嬉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擡頭一看,采集隊回來了十多個人。
摘不完,根本摘不完,隻是一個上午,帶出去的背簍全部裝滿了。為了騰出背簍繼續裝松果,他們隻能先将部分松果背回部落。
收獲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歇都沒空歇,他們氣喘籲籲地将松果倒在空地,頂多抹把汗,和花時安打聲招呼,又背着空背簍匆匆離開。
獨特的松脂香在空氣中彌漫開,綠油油的松果個大飽滿,堪比成年獸人的拳頭,很快便在空地上堆起一座高高的小山。
前線給力,後勤也不能掉鍊子。花時安也顧不上休息了,果斷将編到一半的竹床放一旁,帶着留守部落的族人處理松果。
帶回來的松果有地上撿的,樹上摘的,大多都帶點綠。松果雖已進入成熟期,但堅硬的鱗盾依舊将松子緊緊包裹着,剝起來十分費勁。
為此,花時安帶着族人将開裂的,稍微好處理一點的松果逐個挑選出來。直至空地松果山一分為二,他又将為數不多的族人分成了兩隊。
岩知樂帶年輕人去溪邊撿鵝卵石,那堆開裂的松果就交給他們了,待會兒撿了石頭回來直接開敲,從頂部将松果堅硬的鱗盾敲打松散,便可慢慢把松子抖落出來。
而另一堆一絲裂縫都沒有,特别難處理的松果,花時安帶着幾個老年人……從生火開始。
沒有裂縫的松果如同石頭,硬得要命,暴力敲打隻會把裡面的松子一塊敲成渣。松果來之不易,為了能多吃一點松子,花時安決定用最原始樸實的方法,火烤松塔。
大塊幹柴先燒,燒到沒有明火,陸續将松果丢進火堆。用枯木燃盡後殘留的炭火慢慢炙烤,中途反複翻面,以防烤焦。
烤至表面黑湖,塔油烤幹,鱗盾微微張開即可刨出。
這個過程非常磨人,松果數量多,他們一次性生了好幾個火堆一起烤,因為這個也浪費了不少幹柴。
好在烤熟的松果處理起來非常省力,石頭一敲,輕輕松松便可抖出松子,比那些自個兒開裂的松果還要好處理。
而且這樣烤出來的松子可以直接吃,濃郁的松香夾雜着炭火香,原滋原味,簡直香掉牙。可惜花時安剛嘗了個味兒,采集隊再次歸來,又雙叒背回來一堆松果。
大白天的烤着火,身上汗水就沒幹過。
生活不易,花時安歎氣:哎,為了口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