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迪奧和納塔爾搖晃着骰盅,突然有些小好奇迪奧會玩什麼。
開始一人一個骰子,比誰的點數大來定遊戲,
周圍的人都瞧着熱鬧,有人甚至想到以此開了賭盤,在人群中竄着說:“買一賠十,買定離手咯。”
我摸了半天口袋才摸出來了一枚金币,丢在那人的口袋裡,“老闆,買布蘭度大。”
伸頭看了看,買迪奧的袋裡隻有我投的一枚硬币,其他人全争先恐投買納塔爾去了。
我還在尋思這個納塔爾那麼厲害嗎,又掏掏口袋,想着要不要給納塔爾投一個。但是我還沒投上,總感覺身後有一小道目光射着我,背後都直發涼。
不投了不投了,我怕怕地收回手,專心看着那個側回頭的小身影。
骰盅打開,2:5,是納塔爾先選擇遊戲。
“三最大,知道規則吧小鬼,不用我再教你一下吧?”納塔爾看起來十分自信,一手拐進兩個骰子。
“哼。”迪奧放進兩個骰子,蓋在桌上開始搖動,不客氣地哼了一聲。
我用我在别的世界僅存不多在酒吧裡玩遊戲的經驗裡尋找着三最大的規則,可算是找到了。
三個骰子,三是最大的點數,比三個骰子總和數的大小,如果三個骰子總和超過10,則比較個位數,舉個例子,11比2小,如果搖出三個三就是絕殺,三個六是最小。
桌上兩人搖完骰子,一起開啟骰盅。
全場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桌面,不過他們看的熱鬧純純是納塔爾怎麼虐殺毛頭小孩迪奧,用的又是什麼看不出來的作弊手段。
“10,納塔爾是……9!居然是三個三!”
迪奧沒有輸了的喪氣,而是舉起手,打了個響指,蓋起骰子搖動起來,“第二輪。”
納塔爾不屑地笑着,擡頭随意晃晃骰盅,啪地一下蓋在桌面,遊刃有餘地開了蓋,“又是三個三,命運注定在我身邊慶祝!”
他根本沒看迪奧的骰子,周圍人都沉默下來,覺得不對勁的納塔爾看了看骰子,驚得冷汗直冒。
确實是三,但是……多出了一個骰子,一共四個三!
而迪奧隻有兩枚骰子,兩枚三。按照規則,比較個位數,6:2,迪奧赢了。
“作弊,這局不算!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的骰子給我了?”
“哦?”迪奧笑了,熟練用骰子一勾骰,“咱們沒說不能使老千啊。”
他又打了個響指,指着骰盅,笑的肆意張狂:“let’s paly!”
這小子……我扶着腰,臉色難看。
還不是要老娘幫你做局!
一開始我沒反應過來,瞧着他打了響指看了好一會才意識到他要我去幫忙。沒辦法,不能看着我那個小娃娃輸給那男的吧,我隻能發動能力偷偷把他的骰子移動了一顆在納塔爾的骰盅裡。
又是一局,我把骰子挪回迪奧的骰盅裡,全部手動調整成3個3,把對方的改成3個1。不出問題,又是迪奧赢。
我洋洋灑灑地奪過開賭盤人手裡沉甸甸的錢袋,不客氣道:“謝謝,都是我的。”
周圍下注的人都傻了,沒人瞧見迪奧是什麼手法,下注的人更是難過了,場面變成一邊倒,所有人都去投迪奧了。
我挺不開心的,這樣我回的錢就少了不知道多少。
納塔爾沒受過這等鳥氣,指着我鼻子就道:“女人,到我這邊來!”
“來了!”我扭着步子走來,站在納塔爾身邊,“大爺什麼事?”
納塔爾摸摸胡須,冷冷的看着迪奧:“我們剛剛拿這個女人賭的,而且,咱們沒定不可以出千對吧?”
迪奧看好戲一般看着納塔爾,“所以你想要光明正大的表示你要出千了?”
“你赢了,你定遊戲規則,但是這個女人。”他伸手攬住我,我一時間感覺到惡心,兩手夾在身體兩側做了個隔擋。他看着我,笑的輕鄙而貪婪,“不是會算命嗎,接下來告訴老子該報什麼數,如果說輸了,賭局就作廢!”
哇,真是……不要臉,本來一人一手千就算了,他還要加個手段。我想着,但還是點了點頭。
納塔爾能保證骰子點數的手段在于,他不經意間撒在骰子上的磁粉和一直在桌子下操控吸鐵石的手。
不過這個手段需要練習許久,像納塔爾這樣熟練,一般賭局上的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這都是我回溯時間時偶然看到的,在哪個時代都是相當厲害的老千了。
迪奧在對面絲毫沒受影響,仿佛有我沒我都一樣,“來吹牛吧。”
“吹牛?這可是個考驗心态和算計的遊戲呢。”納塔爾松開桎梏我的手,來回抛耍骰子。
“所以?”迪奧拿起骰盅,恣意不凡,“不要輸不起,納塔爾叔-叔。”
納塔爾咧着肥厚的嘴唇笑的輕率,他瞥了我一眼,甩着骰盅上下晃動,迪奧雙手抓着骰盅在桌面上來回蹭/動。
兩耳充斥着聒噪的聲音,我默默地捂住了耳朵躲到一邊,想趁機逃跑,但是納塔爾豈能那麼放過我,大手一伸揪住我的後頸衣扯了回來,“你跑哪去,老實待着。”
我老實巴交地站着,看着迪奧的眼裡充滿同情。
對不起我的好迪奧,我沒法幫你了。
雖然此時使用替身也沒什麼,但是我處在人群中心,一有動作就容易被看到,如此一來我就要花費更多時間去回溯,讓大家覺得不奇怪起來,記憶變得連貫。
所以,每環隻能用一次,這樣才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默默念着反方向的鐘,蹲地假裝撿東西,準備發動能力回溯。
可肩膀突然被摁住——是迪奧,他一手拍在我的肩上,紅棕色的瞳孔裡都是自信。
“對于這樣的大人,我輕松就能解決。”迪奧勾起唇角,手中的骰盅不停搖晃,“還需要女人來幫你預言點數?真是沒用。”
納塔爾氣急,一拍桌子道:“好,我不用她了,這就讓你小子見識世面!”
他哼了一聲,開始搖晃骰盅。
他的骰子都做過手腳,有灌過鉛的骰子,那些骰子做過手腳的面都很重,他可以準确無誤的知道點數。
隻是吹牛屬于比較考驗兩者心魄的,不僅需要一些手段,還需要心态,不過……對于一個小孩子,他還是很自信覺得可以拿下的。
兩方搖定,開盅看點數。
我看不見雙方的點數。
心知他使千,但如果周圍沒人或者迪奧沒看出來手法的話,他即使出千也會安然無恙。
但這隻有回溯動了他骰子的我知道這點。我暗自哀歎,就應該先告訴迪奧的。
我看向迪奧,他面無波瀾,稚嫩的臉上全是老成的平靜。
“兩個一。”他很保守的叫了一個數。
一作為賴子可以随意變成任何一個數,但如果被喊了,那它就隻能作為一這個數,不能變成别的了。
“兩個六。”納塔爾喊了個虛數。
一被喊之前是三個起喊,當一被喊了之後,一不作為賴子,這個時候要兩個起喊。
“加一個,三個六。”
“開,我沒有。”納塔爾很迅速的打開骰盅,獰笑着看向迪奧的盅裡,“你也沒有,小子,這把我赢了。”
“繼續。”迪奧揚起了嘴角,棕紅的眸子閃過一絲狡黠,“我向上帝發誓,接下來你會輸的很難看,所以要投降可以趁早。”
“我的主不會容許讓一個小孩玷污了他的誠信。”納塔爾哼了一聲,搖動骰盅。
雙雙落地,雙方查看點數。
迪奧輸了,所以他先喊點數,“三個三。”
“四個。”納塔爾自信跟上,摸着下巴眼露精光。
“五個。”迪奧毫無猶豫,跟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