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比拉的身份被領主看重,湯伯不可能随意動我,脅迫我可以強行突破!
比爾聽懂了迪奧話裡的意思,身手敏捷地接住長刀,順勢向我一揮,直逼我的脖子。
我驚呼一聲,順勢向後倒去,裝作被挾持的樣子。
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衆人反應過來時,比爾已經将我“挾持”在手。他大聲喊道:“别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
守衛們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湯伯更是怒不可遏,他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放肆!”
我趁機站起身來,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我隻是無意路過,沒想到會卷入這樣的麻煩中,不配合會被殺掉,請救救我!”
湯伯的手下都拔刀警備,一步步逼近我們。
就在這時,迪奧再次動用在貧民街摸爬滾打的流氓功夫,他彎腰沖刺,再次奪下一個守衛的長劍,然後猛地扔向湯伯。
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準确地擊中了湯伯的肩膀。
“嗯!”
他痛得慘叫一聲,踉跄着後退了幾步。趁此機會,迪奧提刀從人群中穿梭而過,比爾則挾着我快速移動。
徹底到城西門外還需要過一個吊橋,我眼尖地看到城橋邊上停着一輛馬車,立馬暗示比爾:“那可能是接應的馬車!”
但雙腿不及四條腿的馬兒,我們就快被圍堵。
千鈞一發之際,我迅速從腿上抽出火/藥槍,趁機丢給了邊上的迪奧。
迪奧迅速對準了其中的一個守衛,毫不留情地開了槍——
“砰——”
随着落水聲響起,守衛們都停在了原地,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個頭矮小的黑影如此果決狠辣。
“别動,再動我就把吊橋打斷。”迪奧對準吊橋的繩子,言語輕佻地威脅道,火/藥槍黑洞洞的槍口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守衛們被火/藥槍吓住了,紛紛拉馬掉頭。
隻有我知道,火/藥槍沒有攻擊力,最多恐吓一下,隻是運氣好打中了那個膽小的守衛,十分配合的落馬。
天助我也,迪奧斷後,我和比爾迅速上了馬車。
“快走!”我急急催促,卻對上車夫滿眼的茫然。
“你們是……”
“操,認錯車了!”我忍不住低罵了一句,倒黴比幸運更喜歡光臨我。
“現在不是回頭的時候。”迪奧将槍口對向了車夫,眼露兇光,“走,快點。”
車夫的表情從茫然變成恐懼,又迅速變成得逞的笑容。他嘿嘿一笑,揚鞭策馬:“歡迎客人乘坐——地獄馬車!”
他扯開馬甲,身上竟綁着一圈炸藥!
我臉色鐵青,湯伯連這一步都算計好了,不愧是能黑吃黑的狠角,竟找了個死士自焚!
迪奧和比爾都變了臉色,迪奧摁住了槍口,生怕走火引爆。
馬車越跑越快,死士奸邪一笑,手裡藏着的火柴一擦——點燃了引信。
不行,我得發動替身了,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我回頭一看,隻見一輛車子正朝我們沖來。我心中一緊,以為是湯伯的手下追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發動能力回溯。那輛車卻突然加速從馬車邊上超過,硬是将我們撞向了河裡。
我驚呼一聲,緊緊抱住迪奧和他懷裡的孩子,随着馬車一起掉入了河中。
随着一聲巨響,水花四濺,殘骸在河面浮沉。
河水冰冷刺骨,我掙紮着浮出水面。隻見馬車已經沉入了河底,隻剩下幾個氣泡在水面上泛起漣漪。
我心中一緊,将哭泣的孩子舉過頭頂,拼盡全力遊向岸邊。
迪奧被比爾救上了岸,我們三人渾身濕透,狼狽不堪,而河水中又慢慢走出一人,長發上沾着水草,渾身是傷。
本以為是追兵,但那是個女人的身形,我定睛一看,那人是夏奇拉。
“怎麼都是傷,說好的可以全身而退呢?”比爾心疼地抱住夏奇拉,眼裡滿是愧疚,“都是我沒出息,讓你被湯伯折辱。”
夏奇拉輕輕搖頭道:“不怪你,你們先出城吧,湯伯收到爆炸指令肯定命追兵返回了。”
“那你呢?”比爾意識到她的用詞,反問道。
“我……”夏奇拉陷入為難,“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湯伯一定會趕盡殺絕。”
已經逃出生天,卻要一隔兩别。比爾不願意愛人做犧牲,自己卻活的那麼逍遙自在。
“我們還有孩子,你得帶着他。”夏奇拉語重心長,即使自己也知道,這一别,她永遠都見不到愛人和孩子。
然而,就在這時,迪奧突然低聲說道,“我有辦法。”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我驚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他眸色半明半暗,開口道:“把手指割下來吧,讓西比拉帶回去當作死了的證明。”
“好。”夏奇拉毫不猶豫。
我和比爾同時震驚地看着她,夏奇拉卻堅定地說:“這是可行辦法,我的手指或許能迷惑他們,給他們造成一種我們已經死亡的假象。”
“這……”
“我也來!”比爾急不可待地伸出手指,“不能讓你一人承擔。”
我猶豫了片刻,但看着夏奇拉和比爾堅定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迪奧動手。
迪奧下手極快,鮮紅的血液瞬間滴落在地上。
兩人深鞠一躬,相扶持着慢慢出了城門。
我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收回替身。
我看向迪奧,他正巧擡頭與我對視,眼裡都是狡黠和得意。
“你當真那麼信我?”我撇嘴,“萬一我就是壞心眼不用替身呢,他們就斷着手?”
迪奧抛耍着斷指——那是他從被撂倒的守衛身上取下的。他微微勾唇:“所以我賭對了,w承認吧,我就是能比你優秀。”他揮了揮手,往城内的方向走去,“所以你發現了嗎,你的替身似乎再怎麼改變過去也不會讓我忘記已經發生的事情。”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聳了聳肩。
确實,畢竟迪奧可是即将覺醒的替身使者呢。
隻是。
那不符合十歲孩童的成熟和殘忍,是源自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