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一旦被徹底打開,就回不去從前。
講台前的老師在繪聲繪色的講着課,帶動着班裡的氣氛一步步講解這道難題的解法,刷刷刷的寫滿了整個黑闆。
段何頭一點一點的就快砸到桌面,眼皮就像有千斤重,無時無刻都在掙紮着不要睡着。
日子其實也不像他開頭所說如從前一般照常過,沒有丁點變化。
因為他可恥的失眠了,源于懷裡少了個貼貼的人。
下課的鈴聲響起,老師占用了幾分鐘的課間講完題,布置完今晚的作業,這才慢悠悠的收拾好書本出了教室。
人一走,教室頓時變得吵鬧。
段何不受幹擾地趴在桌面補覺。
就在這時,班主任老劉走進了教室,闆着臉敲響了黑闆,等班裡徹底安靜下來才道:“下周三校運會,這是為班級争光的好機會,我也相信你們在比賽中都能斬獲好名次。”
“每個項目都要有人參賽,還要組建一支啦啦隊給本班的同學加油,體委做好本職工作。”
“要說的話就這麼多,我也該去其他班上課了。”
說完便離開了。
然後就有了體育委員求爺爺告奶奶四處哀求的一幕,簡單輕松的項目報名的人多,但是長跑之類的項目稱得上慘不忍睹。
求着求着,就求到了封懸一頭上。
“同學,三千米長跑了解一下呀。”體委猶如死皮賴臉的推銷員,兩眼放光地戳着封懸一手臂上的肌肉,“我一看就知道這個項目非你莫屬。”
封懸一十動然拒的表示:“你剛剛對另外三個人也是這麼說的,我都聽見了。”
體委不覺尴尬,厚着臉皮說:“别啊,就你這個體格天生就是跑步的一把好手,瞧瞧這肌肉,誰看了不得哇塞一句。”
“說出來都怕你笑話,我都有點嫉妒你。”
全班體格看上去最好的也就四個人,其餘三人挨個問下去死活不願意參加,沒有辦法隻能厚着臉皮求到脾氣好似不大好的封懸一身上。
封懸一被吹捧的眉頭舒展,整個人飄飄然,勉強保持理智,“我要是參加了三千米長跑,那我的兄弟們怎麼辦?”
“說好的一起同甘共苦。”
婉拒了哈。
體委一臉好說話的樣子問:“你兄弟是誰?”
封懸一用手指了指身邊的段何和坐在前面的李方槿,順便把李方槿的好友兼同桌周舟也給加上了。
一視同仁的精神可圈可點。
被指到的李方槿和周舟:這個兄弟名分,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的想要。
“原來你說的兄弟是他們三個啊。”體委稍安勿躁的擺擺手,“我已經替他們找好了定位,确保每一個人都能參與在内。”
李方槿和周舟:“???”
校運會這檔體育競賽不挑身強體壯的選手,偏挑他們這種弱不禁風的,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還是說最後一名的名次格外吸引人?
段何事不關己地趴着繼續補覺,還未察覺危險悄然來臨。
“我們也要參加項目?”李方槿拉了拉體委的袖子。
“算……是吧。”體委呵呵一笑,“你們仨啦啦隊成員,比賽比不過輸了又怎麼樣,起碼顔值這塊我們班赢麻了。”
“這不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為班争光嗎?”
把顔值拉踩說成為班争光,此等深明大義的覺悟聽的人呆若木雞,竟不知用怎樣的語言去反駁。
離譜中又找不出錯處。
李方槿和周舟還沒來得及反對,封懸一先一步張口道;“我不同意,憑什麼他們仨能當啦啦隊隊員,我顔值不夠格嗎?”
體委沉默的閉上了嘴巴,雖然很想昧着良心哄一哄封懸一,把人騙到手再說,但是辣眼睛的發型時刻在刺痛着他的眼睛。
很難說出好看二字。
再反觀旁邊脫胎換骨的段何,以往亂糟糟的頭發正松垮垮的綁着,白的透明的膚色惹人注目,眉骨鋒銳,微翹的碎發柔和了冷冰冰的面部。
誰瞧了不得誇一句少年容顔正盛。
體委輕輕拍了拍封懸一的肩膀算作無聲的安慰,接着便苦口婆心的上演了期許與畫餅的一幕。
竭力勸說封懸一報名參加長跑。
“封同學你先别急着拒絕,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我給你掰扯一下你就懂我的意思了,我讓他們仨當啦啦隊都是為了你呀。”
封懸一斜眼看着體委,眼神不言而喻。
編,你接着編。
你看我像傻子嗎?
體委:“你仔細幻想一下以下畫面,在長達三千米的長跑中你一鳴驚人的跑到第一身位,你的兄弟們站在終點為你歡呼、為你呐喊和喝彩。”
“此時此刻大家的眼裡隻有你,你是最萬衆矚目的那一個,勝利的榮光因你變得奪目耀眼。”
被腦補的畫面哄得激動萬分,呼吸開始急促的封懸一緊握雙拳,深信不疑的落入了體委的圈套。
典型的被賣了還幫人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