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這樣下來,他們不少人下午隻要能赢上一場,就不用接受懲罰。
未來可期,他們有望過上不殘疾的正常日子。
結果,師父從他的椅子上站起來:“以後早上改一下,小隊比劍吧。”
瞬間,大家的希望破滅,早上原本基本穩了的三籌變得不确定,而早上是輸是赢,大概率能決定他們的胳膊腿在晚上回寝室時是否能正常使用。
哀嚎遍地:“師父你不能這樣啊。”
張守鶴就穩穩站在那裡:“一早上就打一場,這可是師父對你們的關愛啊,”然後忽然臉一變,“怎麼,再給你們換點别的?”
大家瞬間回憶起了被師父變臉支配的恐懼,集體跑走打了一通劍訣後,回來心平氣和:“師父,不必勞煩您,我們這就去比劍。”
而在小隊比劍後,大家早上的勝利也變得浮動起來。
周葵是越赢越多的,與之相反,最令人始料不及的一個變化,來自林空鹿。
他死硬的配合對上活人,終于翻了車,戰局到後面,經常演變成對方幾個打他一個,他開始頻頻輸掉。
他當然也輸給了周葵的小隊,周葵趁林空鹿倒下,一劍抵在林空鹿心口,總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人。
周葵想去拉人,林空鹿已經自己站了起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必。”
周葵詫異。
林空鹿随手理好淩亂的衣襟:“我知道配合的重要,可我确實不喜此道,”他看向周葵,陳述一般說,“隻剩你我比劍,結局就該變了。”
“是嗎?那下午有個機會。”張守鶴遠遠說了句話,“為師想着,你們得了籌數,師父一直不給獎勵,也不像話,下午正籌最多的幾個,自己挑對手比劍吧。林空鹿,有你一份。”
林空鹿原本看着周葵的平平目光,忽然就變了,變得興緻盎然:“我一直對你的劍法有些興趣,看來不用等到你修為起來了。”
周葵心裡咯噔一聲。
倒是師兄弟們忽然詭異地沉默,随即興奮起來。
他們忽然意識到,這幾個如今籌數最多、幾乎是大家公認最強的幾個人,在下午的比劍中,還從來沒有對上過!
這一定也是師父故意的。
他們現在就開始期待下午的比劍結果,想知道到底誰更強,恨不得直接開始。
周葵心裡大吼一聲,師父的套路,是不是根本沒有盡頭的啊。
然後開始頭疼下午的比劍,這一定是一場苦戰,她琢磨戰局的時候,餘光瞥見師父沖她笑,也沒什麼力氣回應。
下午,正籌數最多的幾個人選對手。
崔會第一個站出來,一劍直指霍琦:“霍琦,今日就看看你跟我,究竟誰更強!”
霍琦接下挑戰,同時選了對手林空鹿,他跟周葵說:“我先幫你摸個底,你多看看他的招式。”
周葵立馬精神不少,攥着霍琦的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霍琦默默把手收回:“小事而已。”
其餘可以選對手的人目光在這四個人身上轉來轉去,最後看戲的沖動壓過了一切,幹脆棄權,決定做個短暫但實在高貴快樂的賓客。
周葵和霍琦的計劃是好的,隻是師父一來,左右一看:“就你們四個要比?”
然後想也不想一劃拉:“周葵你們去那個懸崖,霍琦你們去那個,開始吧。”
簡單粗暴的分派,周葵的笑容直接消失,師父,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真的在針對我!
周葵腹诽萬千,還是持劍對上了林空鹿,這也是她的劍訣第一次對上如此強勁的對手。
第一劍撞上,周葵就發覺,不行,漏洞太多。
她以往劍訣不夠圓融,可以靠取巧獲勝,可這些漏洞,在林空鹿面前根本躲不過去,小小的漏洞也會被對方一劍劈開,然後擴大成巨大的劣勢。
周葵咬着牙不斷抵擋,不斷尋找縫隙,去刺林空鹿的要害,也在思考彌補的方法。
圍觀的師兄弟們已經收起所有表情。
周葵的劍跟面對他們時,變得似乎更加危險,他們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蝕骨的殺機,仿佛隻要一錯眼,那把劍就會刺穿他們的要害。
而林空鹿的劍法更是變幻莫測,他們想象不到他的劍為什麼要那麼動,那劍落下的風姿更是無從想象,仿佛已經跟他們隔了一個境界。
這兩個人的劍招,已經不知不覺甩出去他們很久,他們站在這裡,不是看戲,而是學習。
他們,究竟誰會赢?
勝負尚未分,林空鹿收劍,喊:“周葵,調息!”
周葵才驚覺自己專注太久,靈氣幾近枯竭,趕緊收劍坐下調息。
林空鹿站在她對面,看周葵的氣息平緩下來,才說:“你的劍訣很厲害,可還不夠。”
周葵點頭:“我在想辦法。”她的經驗和劍如何完美融合,她必須盡快想出辦法。
林空鹿又說:“還有,你太弱了。”
周葵咬牙切齒:“這個就不勞你提醒了。”
忽然,另一邊爆發出巨大的呐喊,那聲音裡是震驚于詫異。
周葵也看過去,發覺是霍琦和崔會的比劍出了結果。
霍琦站在原地,崔會氣喘籲籲跪在那裡,手指顫抖,怎麼都再揮不動一劍。
霍琦施禮:“承讓。”
崔會不情不願說:“你等着,下次,我會赢。”
竟然是霍琦赢了!
這人竟然有這麼厲害嗎?
霍琦走出來,來到了林空鹿的懸崖邊:“林兄,請指教。”
林空鹿也不禁正視起霍琦,緩緩拔劍。
圍觀的師兄弟們越發激動,他們忽然意識到,這……這怎麼好像真的在排名決鬥一樣,這場誰勝了,誰就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