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實交代自己的情況,傑瑪反倒安慰起我來了,對比她的落落大方,我的拘謹顯得毫無意義。
我怔怔地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喬治,酒吧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底仿佛藏着笑意,就像拂過來的一股暖風,我不禁失了神。
這頓飯吃了什麼我不大記得了,雖然我一直在低頭吃飯,聽着他們談天說地。後來我幹脆回到吧台幫忙,畢竟他們說的話題我好像插不上嘴。
酒吧的客人随着夜色愈深漸漸散去,隻餘幾人還沉浸在酒杯中。傑瑪向着吧台走了過來,我才注意到喬治和弗雷德不知何時醉倒在了桌面上,我感到一陣好笑又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傑瑪很明顯是沖着我過來的。
她自帶壓迫性的氣場,坐到了吧台前的高椅上,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根香煙。不對,她本來就是女巫,用不着變戲法,看來我是緊張傻了。
“介意嗎?”她晃了晃手中的香煙,見我傻乎乎的搖頭後,她輕輕一笑點燃了它。
煙霧随着她的吞吐缭繞升騰,我感覺她是有話要說,卻又氣定神閑的坐在那,就像是故意讓我多琢磨一會兒。
終于,在這根煙快抽完之際她開了口:“我應該叫你弗蘭奇還是叫你弗利呢?”
我内心的震驚已無法用言語形容。傑瑪竟然知道我姓弗利!她為什麼會知道我姓弗利?明明當初在霍格沃茨我和她八竿子打不着關系,何況她比我高四個年級。
“我可能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看人認人倒是有一套。”她掐滅了煙,眼眸探究望來,“而且我跟你姐姐算是舊識,我要是連她的妹妹都不知道是誰也說不過去吧?”
我垂下的手緊緊攥着長袍,慌張失措的感覺令人窒息。
過了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意識,毫無底氣地說了句:“她不知道我在這……”
傑瑪似乎被我這句話逗樂了,掩着嘴直笑:“放心,我跟她早就不聯系了,怎麼?你這是離家出走?”
見我苦着一張臉不語,傑瑪又說:“算了,我對你們弗利家的家事不感興趣,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你跟喬治的故事。”
這句話讓我警鈴大作,腦袋裡的那根筋突突直跳扯得我生疼,我故作鎮定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噢?”傑瑪挑起眉像是在說我何必跟她來這一套。
“我和喬治……弗雷德都是朋友……沒有什麼故事不故事的……”我特意加上弗雷德,但話說出口卻毫無底氣。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可能真的是傑瑪的氣場太強了吧?讓我不自覺就開始自亂陣腳。不過說起來,她為什麼要問及我和喬治?難道她和喬治有什麼羁絆嗎?難道……她是想來清除喜歡的人身邊一切障礙物的?
我的腦海開始止不住地亂想。
傑瑪撩了撩頭發:“别忘了我剛剛說的,我看人很準,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對喬治的那點小心思。”
“所以呢?”
既然她這麼直白,我也索性不否認了。
“弗利小姐,我并無惡意,隻是念在與你姐姐相識一場的情分,想給你一句忠告而已。”
“你是想警告我離喬治遠一點嗎?”我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測脫口而出。
傑瑪微愣了兩秒,再次笑了起來:“看來我是被你當成假想敵了啊,該怎麼說呢,你這句話說的對也不對。”
什麼?
傑瑪不緊不慢地繼續道:“喬治這個人吧,确實哪樣都挺好,唯獨感情……喜歡他可是很容易傷心的。”
“這話怎麼說?”
“因為他是喜歡不上别人的,至少目前來說都不可能。”
我直直地看着傑瑪,想從她的神情中找到一絲空口說白話的痕迹,但她始終大方地直視我,保持着得體的微笑。
“我是過來人。”
短短一句話,讓我瞬間明白了什麼,心中突然感到一絲悲涼。如果說就連傑瑪都在喬治那裡碰了壁,那我就更不用說了。
“其實喬治喜歡誰不喜歡誰是他的權利,他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并不求什麼……”我的聲音就跟我的内心一樣虛。
“哦?真的嗎?”傑瑪問道。
她顯然是不信的,隻不過我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再解釋隻會更心虛。
長久的靜默如同我們的對話不曾存在,隻是大腦的紊亂還在肆意的攻擊我,頭疼的感覺持續不散。
過了不知多久,傑瑪突然低喃了一句:“這麼說來你和他還挺像。”
不等我問原因,她已經站起來漫不經心地捂嘴打了個哈欠:“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多說了,祝你好運吧。我得回家睡個好覺了,你到時候幫我跟那兩個家夥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