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詞精心為她準備了一晚上,就是為了嘗試撬開她這密不透風的嘴。
這會楚詞應當是得順着她,不然她怎會與自己一同坐下飲酒。
想着罷,楚詞的臉上緩緩揚起了笑容。
楚詞低眼,看着她抱着自己的手,楚詞用自己的手掌覆在了上面。輕輕地摩擦着她的手背,輕輕地撫摸着。
那人倒是很吃楚詞這一套,她把下巴墊在楚詞的肩膀上,與楚詞貼的很近。
随後楚詞緩緩站起身來。
那人也因此松開了楚詞的手。
楚詞轉身看她,今日她在進來時,已經主動卸下了自己的面紗。倒是不用讓楚詞幫她扯下來了。
楚詞揮一揮裙邊,直接便坐在了那人的對面。
“坐吧。”
楚詞話落,那人沒有任何疑問,坐在了楚詞的對面。
她的眼神清晰,看起來沒有任何疑問,好似能猜到楚詞想做什麼般。
這倒是讓楚詞變得有些被動了起來。
但楚詞還是不禁在心裡憋笑了一番。
這人一看便是不喝酒之人,不像楚詞每日混在夢花樓中,酒量自是比她好不少。
楚詞拿起酒杯,從酒缸裡盛出兩杯酒。她将盛滿酒的酒杯放置在那人面前。“今夜我心中多有不快,想請客官陪同一起飲酒,不知客官可否賞臉陪同一番?”
那人看着楚詞,話中帶笑。“自然。”
說着,那人便先飲下了一杯酒。
楚詞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楚詞面上贊賞着她。“好酒量!看來客官也是個爽快之人!”
實際卻在神不知鬼不覺之時,又偷偷給她滿上了酒。
“客官看起來和别人可不相同,我在桃夢鄉可沒見過像客官容貌這般出衆的女子。”
那人笑意,用一種已經将楚詞看穿般的眼神看着楚詞,配合着楚詞喝酒。
楚詞使出渾身解數,把這輩子聊過的,沒有聊過的天,全都用來與那人聊了。
“你可知道,我初次來桃夢鄉時,這漫山遍野的桃花,美的令人贊歎......”
就這樣,那人在楚詞的暢聊下,喝了不下十杯酒,而楚詞隻喝了兩杯。
楚詞還時不時嘴上沾了酒,實際不喝,又默默将杯子放了回去,繼續說到:“我本是來遊玩一番,隻是在夢花樓喝了幾壺酒,便被掌櫃的留了下來。”
“你呢?你是何時在桃夢鄉生活的?”楚詞每講一件事情,便會有意無意問那人。
“從小便在這裡。”
“那你對桃夢鄉一定很熟悉了,我隻來這裡半年,有許多地方還不熟悉,不知你可否帶我去認識認識這些地方。”
“自然可以。”
那人與楚詞喝酒,基本都是楚詞在說,而她時而聽着,時而回答幾句。
楚詞可以感覺到,這人是知道楚詞想要問什麼的。她就像一個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人般。
她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她卻是很認真的在聽楚詞講的每一句話。她的眼神一直不離楚詞,即便楚詞亂講一通,她依舊認真聽着。
這讓楚詞即便沒東西聊,也得硬聊。
楚詞講到口幹舌燥,于是仰頭就喝下了一杯又一杯。
楚詞這時才發覺到,這人的嘴是真的嚴實。
楚詞暗中的滿酒操作一直不停,那人已經喝了不少,但面上還沒浮現出什麼醉意的模樣。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也還是很清醒。
楚詞眼看一缸酒已經快喝完了,這人怎麼喝酒跟喝水似的呢?
楚詞在心裡想:看來得加大劑量了。
幸好楚詞在夢花樓也不是白混那麼久的。
楚詞站起身來,一手端着自己的酒,一手撐着桌子的邊緣,身姿扭動着便朝着那人走了過去。
“客官對我今夜準備的飯菜可是滿意呢~~~”
楚詞身姿妖娆地坐在了那人的大腿上。
那人也順着楚詞,自然而然地兩人便這麼靠近了。
那人用手環着楚詞的腰。“自然是滿意的。”
楚詞手中暗暗倒酒,随後楚詞用手挽着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将酒送入她的口中。“那客官今日可要多喝一些才行~來~再來一杯~~~”
楚詞看着她的眼睛,清醒,明亮。
清醒的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楚詞用杯子抵在她的嘴前,她亦是會配合楚詞仰着頭喝。但在仰頭喝酒時,她的眼神也一直不離開楚詞。
楚詞總感覺她的眼神裡好似在看戲般。
在看着自己和她的戲。
那人好像什麼都知道般。
什麼都不曾問過,隻是配合着楚詞。
“客官既然是桃夢鄉的人,那客官如何看待桃夢鄉的宗王呢?”楚詞自己喝了一杯酒,随後雙手都挽着那人的脖子,坐在那人的腿上,聽着那人說。
“宗王是一個不存在之人,是一尊雕像。是讓桃夢鄉之人對心中所信,所念,所求的人和事物的一種精神寄托。”
楚詞倒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解釋。
楚詞的手不老實的緩緩往下摸。“這可不對,桃夢鄉之人對宗王,可不是向信神靈一般。他們有的,都是對宗王的恐懼。”
“你說宗王是一個不存在之人,這可錯了。我們夢花樓的姑娘,可是有人見過宗王的。”
楚詞在說話的時候,故意将手移到了那人的心髒處,聽着那人的心跳。
“那你說,連一個剛來桃夢鄉不久的姑娘都見過宗王,你一個從小便在這裡生活的桃夢鄉之人,是否也見過宗王呢~~”
楚詞看着她的眼睛,手上卻一直在感受着她的心跳。
“不曾見過。”
不知是她說謊臉不紅心不跳,還是真的沒見過。
“不知客官的名字叫什麼,到現在我還不知客官姓氏名誰呢~”
楚詞用盡力氣裝出矯揉造作的模樣,她也僅是有樣學樣,因為平日裡,夢花樓的姑娘都是用這般技倆灌醉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