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任朝雨扯過程霧手上的試卷，“你真的和他好上了嗎？！賀臨川才來多少天，你們認識才多少天，居然住在一起去了！”

程霧打開電腦，毫不在意地回：“也沒有住在一起，他不是隔壁有房間的嗎？”

“是能這樣說的嗎！？你看他剛剛那模樣！差點就把我吃進去了！以後一定是個家暴的人！”

“不要隻看表面。”程霧掃一眼任朝雨，“不寫就回家抄作業去。”

“你看你看！你還幫他說話，程霧霧霧……嗚嗚嗚……你還幫他說話，你心思都跑完免去了，你以後都不和我玩了……”

程霧也沒想到任朝雨捂着臉哭起來，一時間愣在原地，對方撲在床上之後他才笑着問：“為什麼會這麼想？”

“小時候你就不喜歡理我，後面還不喜歡對我笑，你就是喜歡和别人玩，然後因為小時候那件事才和我玩的！你根本不喜歡我！嗚嗚嗚……我也不喜歡你了……”

任朝雨開始在程霧邊上撒潑打滾，把程霧的床單哭出一個淚眼婆娑的鬼臉出來。

“你就現在笑，之前你讓那條黑狗咬我的時候也笑，看我摔在地上也笑，你……你就笑我出醜！”

任朝雨坐起來控訴，鼻子哭出一個大泡出來。

程霧從桌子上扯了張紙巾給任朝雨，“我不笑了……哈哈哈……”

他還是沒憋住，最後程霧破罐子破摔的放聲笑出來，“因為很好笑啊，你哭起來鼻子就會張氣球，哈哈哈，主要是鼻子很紅，像小醜。”

“程霧！你才是小醜，我不是小醜！你不許笑！”

“這很難為我。”

“忍不住也不許笑！”

“哈哈哈哈……像小醜。”

“我要回家了！”任朝雨用力擰鼻子，站起身就去穿鞋。

程霧抱着肚子軟着趴在床邊，臉上笑意還沒消，側着頭問：“真走了？”

“走！”

“答案還沒拿。”

任朝雨穿鞋動作一頓，“我先拿答案再走。”

“真生氣了？不是不想寫試卷才走的？”

“都這樣了！你還不哄哄我！”任朝雨又流着眼淚撲到床上去，程霧後面說什麼都不回答。

程霧看着任朝雨癱在自己床邊，撐起身子把角落裡面那坨闆磚拿起來，“你寫試卷，我幫你抄答案，看誰先寫完。”

聽見這話，任朝雨爬起來問：“真的嗎？”

“假的。”

“不能是假的！”

任朝雨跳起來把程霧剛剛給自己拿的試卷找出來，鋪平在床上，又在手機上定了鬧鐘，“兩個小時，我一定先寫完。”

擺脫闆磚一樣厚的試卷，任朝雨現在一身輕松，決定原諒程霧說自己像小醜的話了，看試卷上的函數心情都好了一點。

好吧，也不是這麼好……

任朝雨兩個小時一會兒摳手，一會兒摸臉，抓耳撓腮地把自己會做的寫完，一看時間才過三十分鐘。

反看程霧這邊下筆如有神，就着答案一張試卷五分鐘就抄完，試題大部分都是基礎知識，這是要讓他們從數量方面來記住考試内容，有效，但忘的也快。

任朝雨又磨了半小時，把自己知道的方程式全寫上去，就開始看試卷上ab字母打架，三角函數觀戰了。

“别深情對視了，寫不了就給我改。”

“你抄完了！？”任朝雨轉頭一看，那些試卷滿滿當當躺在一邊，還散發着熱氣呢。

“一張試卷沒幾個題。”

“哦，那你赢了。”

程霧笑了一聲接過任朝雨的試卷。

五分鐘後，“一個小時寫出來的試卷，60分，剛好一分鐘一分，完美的利用每一分鐘，你很厲害嘛。”

“不要再說了，很難。”

程霧從堆着的試題中扯出幾張空着的，遞給任朝雨，“書上這幾道例題，一模一樣的換到試卷上，這幾張試題寫了，60分這張試卷上的錯題改了，周一回學校給我檢查。”

“哦。”

任朝雨把程霧遞來的東西塞進書包裡，歪頭問道：“那我走了？”

“還想坐着和賀臨川對視？”

“不想不想……你也不要和賀臨川親親了，我聽說親多了慢慢會長得一樣，那太吓人了。”任朝雨換了鞋，背着書包，被程霧送到門口。

門還沒開，任朝雨突然轉身面對着程霧，手握着書包肩帶，“剛剛說不喜歡你是騙你的，我喜歡和你玩。”

程霧伸手在任朝雨額頭給他一個腦瓜崩，“哦。”

“那我們還是朋友嗎？你喜歡和我玩嗎？”任朝雨捂着腦袋問，一點不在意額頭還疼着。

“喜歡。”

這是任朝雨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問自己這種問題，程霧回答之後腦子裡面轉了一圈，突然問：“你喜歡我？好奇怪啊……”

任朝雨瞬間吃了屎一樣，“聽着像□□……”

“我走了……你少吃點嘴子，感覺不聰明了……”任朝雨皺着眉離開屋子。

他剛下樓梯，賀臨川的門就被猛的打開，程霧站在門口被撲了個滿懷，強行拉進屋子裡關上門，頗有種強搶民女入室搶劫的味道。

“他喜歡你！？你為什麼會問他喜不喜歡你！？你都跟我親了！”

程霧被硬生生拉進屋内，“為什麼在房間裡面笑的這麼大聲，你們幹什麼了！！”

“沒幹什麼，他寫試卷哭了。”

賀臨川卻應激的喊：“他哭了你就幫他！上次在商場也是，這次也是，誰知道心裡面想什麼去了！那我也哭！”喊完，他抱着程霧假意哭起來，比古早偶像劇還要假。

他們退着退着就到了床邊，程霧揉了揉賀臨川的頭，頭發還是一樣紮手，“上次是你把人家推在地上才哭的，你還好意思說。”

“你看，你現在都還在維護他，胳膊肘往外拐！”

“那我親親你？”

賀臨川立刻把埋在程霧頸邊的頭擡起來，撅着嘴等待。

“你不是哭了嗎？”程霧用食指戳了一下賀臨川的臉問，“光打雷不下雨。”

“心裡在滴血，寶貝兒你心疼心疼我。”

賀臨川還是如願得到想要的，心滿意足地從後面抱着程霧，坐在涼席上看他敲鍵盤。

“我剛剛在房子裡寫了曲子，明天去網吧試一試，乖寶跟我去好不好？”

“作曲不都是在錄音室裡面嗎？網吧能行嗎？”

程霧停下動作，轉頭問賀臨川。

“我又不錄音，要錄音室幹嘛。跟你寫遊戲編程一樣，電腦也可以寫樂曲。你家賀臨川天賦異禀，電腦搞出來的曲子也比那些上萬的設備強。”

“不要委屈自己。”

賀臨川的頭靠在程霧肩膀上，距離近，視力好，側臉能看見程霧臉上的小絨毛，“心疼我就親親我。”

他很喜歡提這種要求，短短一天，就提了不下三次，對程霧的喜歡可謂是表現得明目張膽。

但賀臨川也能看出來，程霧在外面會躲着自己，會抿着嘴不動聲色的拒絕自己請求。

很害羞。

但賀臨川也會一次又一次的問，絲毫不耐煩地等待程霧的靠近。

可他笑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程霧輕輕湊了過來，帶着清香，賀臨川今天才知道那是程霧洗衣粉的味道。

賀臨川紅了臉聽見程霧又說，“不要委屈自己，賀臨川，你有更好的平台，更好的道路可以走，不要在這裡耽誤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