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衛長青心生疑惑,蹙眉冷聲質問道。
“這位姑娘,找衛大人又要事商談。”蕭陌珩彎唇笑道,舉止彬彬有禮。
隻見那位姑娘将兜帽緩緩摘下。待看清面容,衛長青瞳孔一震,忙放下酒杯,請安行禮道:“臣參見永甯公主。”
“衛大人不必多禮。”楚杉辭微微一笑,在桌邊尋了個座位坐下。蕭陌珩見狀,也在其旁坐下。
直到此時,楚杉辭才正眼看清楚衛長青,一襲玄衣,面容俊朗,劍眉斜飛入鬓,鼻梁挺拔,薄唇緊抿,給人不容侵犯、生人勿近之感。
“蕭大人可知,私帶公主出宮乃是重罪?”衛長青自知不便斥責公主,便對蕭陌珩冷言提醒道。
蕭陌珩未答,眼中笑意未減,面上露出幾分歉疚。
“衛大人,蕭大人宅心仁厚,是本公主出言相求的。”
衛長青蓦地一頓,眉眼間難得出現了一絲躁郁。他轉頭定定看着楚杉辭,到嘴邊的之語冷峻非常:“永甯公主,你可知自己是和親公主?你如此與太子少師蕭陌珩相處,将諸位皇子的顔面置于何處?”
“衛大人言重了,本公主與蕭大人清清白白。不過出宮而已,你我三人秘而不宣,無人會知曉。”楚杉辭神色一如往常的溫婉,可眼神裡卻透着幾分不耐。
衛長青啞然失笑,蕭陌珩此人,旁人不清楚,難道他會不清楚?蕭陌珩端的一副聖人皮囊,卻是蛇蠍心腸。若是無好處,他又怎會冒這般風險。
“衛大人,本公主有正事問你,還請衛大人如實相告。”楚杉辭不想做過多糾纏,正色問道。
衛長青雖心有不滿,但是卻不得不就此結束這個話題。
永甯公主敢冒如此風險隻為來找他,必有要事。莫非,她知道了?衛長青嘴唇一抿,暗自思忖到。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蕭陌珩。但蕭陌珩視若無睹,并不為其所動。
楚杉辭看了一眼蕭陌珩,嘴角溢起一絲無奈的笑意:“蕭大人,還請回避。”
蕭陌珩卻仍是不為所動,而後他嘴角微揚,歉然說:“臣一時失神,公主勿怪。”他起身便到遠處的幾案倒了一杯茶,兀自看風景去了。
衛長青在楚杉辭和蕭陌珩身上來回打量。他見楚杉辭的頸上有一點紅斑,眸色一深。楚杉辭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心中冷笑,但是還是出聲解釋道:“這是出宮路上不小心磕碰到的。”
見其懷疑神色,楚杉辭心有不悅,忍不住嫌惡道:“衛大人可是覺得楚國以色侍人而空無長物?”
“臣不敢。”
楚杉辭也不顧他是否相信,眼下尚有更重要之事,她道:“衛大人,景春公主是否就是,當年的阿辛?”說至阿辛時,她一陣恍惚,聲音些許難以掩飾的哽咽。
“公主既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衛長青因先前之事,臉色陰沉,因而說話也夾槍帶炮。
楚杉辭見狀,給衛長青倒了一杯茶,歉然賠罪:“本公主知大人是重禮之人。隻是本公主與蕭大人之間的确清白,被衛大人誤會而心有憋屈,故一時急言,大人勿怪。”
衛長青淡淡颔首,神情卻溫和了幾分。
楚杉辭見狀便婉言道:“衛大人,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楚杉辭聞之心中浮起千般情緒,欣悅、忐忑、愧疚交融。她的手此刻緊緊交握着,抑制不住地有些顫抖。
衛長青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情緒,嘴角卻輕輕上揚,笑得有些勉強:“公主還記得幾分?”
楚杉辭的面色顯露出不忍,她緩緩閉眼,遮住眼中的傷痛、悲凄。“當年,管事、乳母、随從、阿辛因我之故被打了二十大闆後,關在了霜降樓中。我罰跪于前,看着霜降樓火勢漸大,高樓坍塌。”
衛長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似心有餘悸道:“阿辛也就是景春公主差點葬身火海。但幸得永甯公主替她挨了十幾闆,她抄起凳子破門而出,還帶出了幾個勉強能行的人。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