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師。”楚杉辭牽着蕭墨的手,在其後喊道。
蕭陌珩聞言轉身,眉眼疏淡,一如往常帶着溫和的笑意:“公主,何事?”
楚杉辭猶豫了一瞬,上前道:“永甯多謝蕭大人在朝廷之上的幫助。然後蘇.....蕭墨,蕭大人打算如何安排?”
蕭陌珩輕言淺笑道:“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下官隻是可憐孩子罷了。”他蹲下身子,眼波盈盈道:“蕭墨,到這兒來。”
楚杉辭看着眼前的蕭陌珩,客氣疏離、溫和有禮,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蕭墨并未動,他緊緊抓着楚杉辭的手,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眸瞅着楚杉辭。
楚杉辭向蕭墨投以一個安撫的笑,她其實也不大放心将蕭墨就這麼扔給蕭陌珩。楚杉辭頓了片刻道:“蕭大人,不如永甯和你一齊出宮安置蕭墨吧。”
蕭陌珩眸色一暗,淡淡道:“公主是懷疑下官嗎?”他轉身便走了。楚杉辭牽着蕭墨的手跟在他身後:“蕭大人誤會了,永甯不是這個意思。”
蕭陌珩一襲绯色官服,走在朝霞裡,身形清峻。楚杉辭情不自禁跟着他,一步,又一步。
待行至宮門口,衛長青把她攔住了,他拱手道:“公主,按例您不能出宮,更不能同蕭少師一起。”
“衛大人,陛下已經吩咐本公主與蕭大人一同安置蕭墨。不出宮,如何安置?”楚杉辭讓蕭墨去找蕭陌珩後,并未正眼看他,隻是面不改色淡淡道。
衛長青冷冽的臉靠近了許多,他壓低聲音道:“永甯公主應與蕭少師保持距離,如若東窗事發,公主追悔莫及。”
楚杉辭神色微微變作,她輕笑了一聲,旋即凝眸于衛長青的臉上:“衛大人,何以如此說?”
“敢問公主,除夕夜那日,在假山後做了什麼?”衛長青平靜道,神情晦澀不清。
楚杉辭身體僵硬,她盡力掩住難以置信的神色,柔聲道:“衛大人在說什麼,永甯不明白。”
“公主當真不明白嗎?是否要讓在下将那日情形原原本本複述出來。”衛長青眼底是一片翻江倒海的墨色。
“所以在牢中,你是蓄意報複?”楚杉辭那雙醉的驚人的桃花眼中,沉澱的滿滿佳釀卻如冰雪,清醒得沒有一絲意動。
衛長青一笑:“公主,我不是蕭陌珩,幹不出挾私報複的事。牢中,隻是秉公辦事而已。”
“公主與衛大人在談什麼,不是要一同去嗎?”蕭陌珩嘴角眉梢染着溫和的笑意,暖陽下,更顯溫和。一雙眸子清澈,眼底卻拂過一絲陰鸷。
楚杉辭點了點頭,便轉頭對衛長青說道:“衛大人自便,本公主恕不奉陪。”
楚杉辭随着蕭陌珩上了馬車,她坐在馬車中,心緒不甯。蕭墨牽着楚杉辭的手輕輕搖晃:“公主,嫣然姐姐為什麼沒有和我們一道出宮?”
楚杉辭拂去眼神的憂色,她摸了摸蕭墨的腦袋,柔聲道:“嫣然姐姐釋放後在宮中當女官,墨兒長大一點就能看到姐姐了。”
蕭墨乖巧地點了點頭,他一夜沒睡安穩,此刻躺在楚杉辭臂彎裡睡着了。她本欲與蕭陌珩商量,但蕭陌珩淡淡閉上了雙眼,沒有理會她。
進了蕭府,蕭墨被管家帶到房間安睡,而楚杉辭跟着蕭陌珩進了書房。
“公主可知男女之防?”蕭陌珩在書房止住腳步,轉頭提醒道,說完便進了書房。
楚杉辭腳步一滞,命春曉守在門外,随後跟随蕭陌珩進去了。
書房陳設雅緻,他此時正在桌案前寫字,白紙上字迹灑脫大氣,又隐約帶着他身上的氣勢。良久後他擡眸,清亮的眸子看向她,不愠也不怒,聲線清冽:“公主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