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喻清月醒來的時候,天剛麻麻亮,她頭疼得像是有人在她腦子裡打鼓,喉嚨幹得不行,整個人都恹恹的,甚至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
她眨了眨眼,試圖回憶昨晚的事。
……但大腦一片空白。
“昨晚……”她嘟囔了一句,嗓子幹啞得不像話。
“你終于醒了。”
一個帶着點冷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喻清月轉頭一看,黃夕辭正靠在床邊的椅子上,雙臂交叉,姿态懶散,但那雙眼睛卻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你昨晚……夢到什麼了嗎?”
“啊?”喻清月愣了愣。
她還沒想明白,一旁的房門又被推開,鄭赤帆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走進來,打了個哈欠:“果然不該信你的話,說什麼‘朋友的責任’,結果我們兩個被迫打地鋪!”
緊接着,黃琳曼揉着太陽穴走進來,神色疲憊:“我還得去所裡配藥呢,腰快斷了……”
喻清月:“?”
她眨眨眼,眼神從黃夕辭身上移到鄭赤帆,再到黃琳曼,語氣不安:“等等……你們三個怎麼都在?”
“你自己猜?”鄭赤帆露出一臉無奈的笑容。
喻清月瞬間感覺頭疼加劇。
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小心翼翼地問:“So……我昨晚……幹嘛了?”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鄭赤帆開口:“你昨晚一直對着鏡子說話。”
喻清月:“???”
黃夕辭補充:“還說要跟它‘再賭一次’。”
喻清月:“?????”
她抓住黃夕辭的袖子,一臉震驚:“等等,我昨晚是不是夢遊了?!”
黃夕辭慢條斯理地看着她,語氣玩味:“你猜?”
喻清月:“……”
【這什麼反應?不告訴我就算了,怎麼還吊人胃口?】
她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嘗試套話:“那……我昨晚表現得怎麼樣?”
黃琳曼:“……”
鄭赤帆:“……”
黃夕辭挑眉:“你确定要聽?”
喻清月警覺地看着他們,總覺得這幫人不懷好意。
鄭赤帆憋笑:“我們發現了,你就是個賭狗。”
喻清月心一沉,嚴肅起來:“我是不是幹了什麼很恐怖的事?”
黃琳曼表情複雜:“……恐怖倒是不至于,但你差點讓我們三個提前英年早逝。”
鄭赤帆:“簡單來說,你半夜站在鏡子前,嘴裡念叨着‘我一定能赢’。我們當時都吓醒了,以為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喻清月:“……然後呢?”
黃夕辭:“然後你突然抓住我衣領說:‘再搖一輪?我讓你一把!’”
喻清月:“……”
鄭赤帆:“我們三個本來都以為你在跟鏡子裡的自己打賭,結果你下一秒突然轉身,看着我們仨,伸手指着我,說:‘你,跟我來一場男人的對決!’”
喻清月:“……”
“我明明是無辜的。”鄭赤帆捂臉。
她突然有點想再睡過去,把今天重啟。
“然後鄭赤帆還沒來得及拒絕,你就拿起桌上的水杯,二話不說把自己灌倒了。”黃琳曼努力憋笑。
“倒下去的時候,你還嘟囔着‘不行了,今天狀态不佳,明天再戰’。”
喻清月:“……”
她的臉慢慢燒了起來。
黃夕辭補充:“最後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回床上,你還抓着我的手不放,一臉嚴肅語重心長地跟我說——”
喻清月立刻捂住耳朵:“别說了!!!”
黃夕辭勾唇:“——‘黃夕辭,我雖然是輸了,但你要相信我,天選之子終究會歸來。’”
鄭赤帆和黃琳曼當場笑到癫狂,直接笑趴在喻清月床上。
喻清月突然想再醉一回,把自己徹底醉死算了。
她一臉生無可戀地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的:“你們什麼時候可以忘掉這件事?”
黃琳曼笑着拍拍她的肩:“放心,等我們再笑個十年八年就差不多了。”
鄭赤帆豎起三根手指:“我保證,絕對不會外傳,除了我們三個,隻有全世界知道。”
喻清月:“……”
【完蛋玩意兒,我是再也不會相信這幫老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