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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清月輕盈地穿過夜色,沿原路翻窗回了宿舍。她蹦回床頭的桌上,鑽進籠子,把嘴邊的門用爪子一推——
“咔哒”一聲,鎖上了。
确認沒人在注意,她微微閉上眼,解除附身。
下一秒,房間裡那隻倉鼠緩緩停止動作,恢複了原本的呆萌狀态,而床上的喻清月悄然睜開眼,翻身繼續躺好。
另一邊,黃夕辭靠在車裡,拉上車窗,插上U盤。
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的神情從平靜轉為凝重。
文件夾裡一張張照片靜靜躺着,命名簡單,按時間排列:
【LJ_初選.jpg】
【LJ_試鏡名單.xlsx】
【LJ_7号樓C區.jpg】
【培訓室監控.avi】
【女孩編号記錄.docx】
【副局長私人賬本.xlsx】
等等……
他依次點開。
照片中,有穿着練功服、神情麻木的女孩列隊排練;也有女孩昏睡在角落,臉上隐約可見傷痕。還有幾張,是副局長私下與男人交易時的偷拍畫面,清晰到足夠讓人坐牢。
賬本上,每一筆賬目都配有備注,标明“項目編号”、“身體狀況”、“交付金額”、“中介分成”等。某些“備注”一欄上寫着冷冰冰的字眼:
【器官适配,送S市醫院科主任,費用減半】
【改身份,做假護照,下周出口】
【不聽話,直接處理】
黃夕辭神色愈發陰沉,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看着越來越黑的真相。
“這不是簡單的陪客。”他喃喃,“這是一條人命收割鍊。”
他擡頭,望向遠處喻清月的宿舍。
“她們連家屬都不敢聯系,隻能靠我們把真相挖出來。隻要證據鍊夠硬,這副局長,不是被告發,就是死在我手裡。”
他理了理這些照片和文件,光标一點點地劃過那些文件夾名稱——“客戶名單”“新入資料”“傭金報表”,以及一個加密但被破解的音頻文件。
黃夕辭靠在椅背上,目光沉靜,思緒卻飛快運轉,理清這些内容。
——看樣子李喬不是普通女孩,還是有些手段的,她曾差點被推到另一條更深的軌道上。
在這一批“新貨”裡,她算是最“聽話”的那類。
看照片,她長相清純,眼神乖順,不吵不鬧。
副局長手下那個女管事盯上了她處事圓滑的特點,安排她去做些“外圍工作”。
傳賬本、交接U盤、替客人填些虛假身份的表格,甚至偶爾代打聯絡電話。
對他們來說,李喬不過是個臨時工具人,用完就能扔掉。
但她太聰明了。
她看過的客戶名單上,很多熟悉的名字一個個消失不見;她送過去的文件,有時被立即銷毀;她身邊那個比她來得早的女孩,一天晚上突然被“帶走”後再沒回來。
她意識到她随時可能成為下一個。
所以她開始備份,賭命在做這些事。
她沒跟任何人說,隻在備忘錄裡留了“7,1,C”的代号。黃夕辭知道,她是等不到離開的那天了。
【她很聰明,知道自己不會被信任,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她不是為了自保,而是——知道這一切太髒,必須有人看見。】
“她藏下這些,就是為了今天。”
他伸手拿過手機,發出一條加密指令,将U盤裡的核心内容轉存到一個境外匿名服務器上,又備份了一份拷入加密硬盤藏入暗格。
【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入副局長手裡,哪怕隻是拷貝。】
他翻出那份名單,一頁頁核對,每一個名字後面都有備注:失聯、轉移、未知下落。
“要動手了。”
他撥出一個号碼,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隻問了一句:“确認嗎?”
“确認。”黃夕辭語氣低沉,透出毫不動搖的冷意,“能查到的都彙給我,明早之前。”
挂斷後,他把U盤貼上防靜電封條和标簽。
——接下來,要有人為李喬、吳悠,為這些消失的女孩出一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