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網課時間在七點,結束差不多要十點。
徐霧關了電腦去洗了個澡,把頭發吹幹後才進被窩,設定好鬧鐘後關燈,随後側躺着點開了跟解影的聊天框。
出乎意料,一條消息都沒有。
徐霧:“......”
倒是顯得她自作多情。
說不清這種郁悶的感覺是哪來的,徐霧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把手機關掉放到床頭櫃上,閉上眼陷入睡眠。
如果說夢境是白天的縮影—
“霧霧......”解影跪在她腿間,掀起眼時,眼底的迷離和狂熱鋪天蓋地朝她侵蝕而來,把她裡裡外外都吃透了,裹的密不透風。
徐霧覺得自己出了點汗,皮膚沁出的水貼着包裹着身體的衣服,難受又想拉扯。
然後,她看見解影擡起膝蓋往前兩步,與她靠得更近—
徐霧猛地驚醒,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很涼,并不熱。
她撐着身體半坐起來去拿手機,才淩晨四點。
怎麼會做那種夢,那跟解影有什麼區别啊......
說起來,解影自己做那種事的時候,是那種表情嗎?
徐霧大腦在緩慢地轉動,那麼的......着迷。
她背靠着床頭,輕輕呼出口氣,溫熱的。
像在夢中的那種感覺。
......
“你這黑眼圈怎麼回事?”第二節大課間的食堂,傅熄坐在徐霧對面邊喝豆漿邊挑眉,誇張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一種動物。”
“我知道。”徐霧面無表情咬了口手裡的菜包,“熊貓。”
倒也不怪傅熄的聯想,主要是她沒有熬夜的習慣,但一熬就會有兩個超大且顯眼的黑眼圈挂在眼睛周遭,以至于她都想戴墨鏡出門。
“知道今天是周一,你昨天晚上還不睡啊。”
“不是這個,”徐霧捏捏鼻梁,“我睡了。”
“睡了困成這樣。”傅熄啧啧恐吓她,“小心等下困得飛起被抓啊。”
徐霧呵呵一笑,不以為意。
直到第三節課上課鈴聲打響,數學老師走了進來,那一刻,傅熄的預言一語成谶。
徐霧仿佛覺得自己看見一顆巨大的安眠藥走上講台,還不等她撐過十分鐘,來人就走過來敲了敲她的課桌。
甫一擡頭就對上數學老師的和藹笑容:“今天這麼困啊。”
教數學的是男老師,快五十的小老頭,很符合大多數人學生時代對于教數學的老師的印象,地中海且愛穿海瀾之家。
并且随着數學老師的這句話,全班的視線都看了過來,大多數是純好奇。
徐霧:“......”
她該怎麼解釋其實她一直以為自己是醒着的。
“......還好?”徐霧斟酌着取了個折中的回答。
坐在她旁邊的夏妮憋不住笑出聲。
“還困的話先站一會兒吧,醒醒神。”數學老師也沒為難她,說完就背手走回講台了,不過這十幾分鐘的站姿倒是逃不了了。
上課繼續,徐霧無意識地把目光落到靠後門位置的座位上,空無一人,它的主人今天沒有來。
估摸着是沒有吃藥,但不得不承認,徐霧心裡有着一閃而過的僥幸。
還好沒來。
要是和那種夢的另一個當事人碰上......徐霧不太敢想。
解影請了一天假,也一整天都沒給她發過消息。
不管是微信的跟蹤狂,還是17開頭的那個号碼。
按理說消停了,她的生活恢複平靜,徐霧應該感到開心的才對,她不理解自己怎麼還會有點氣。
微信裡很安靜,一條消息也沒有。
徐霧靜靜看了半晌,最後把解影的免打擾取消。
像是憋着股較勁的氣,徐霧也沒主動問他有沒有吃藥。
上午的課結束後,傅熄約了她去食堂。
吃飯時猶豫再三,徐霧還是慢吞吞開口問:“傅熄。”
“嗯?”傅熄頭也不擡地扒了口飯,含糊不清。
“你會.......夢到别人嗎?”
“什麼别人,同性異性。”
“......異性。”
“那得看是什麼性質的異性了。”傅熄意味深長,“我們是不會和正常朋友做那種夢的。”
“什麼夢。”徐霧沒反應過來。
“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