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宋晴擡手捧起許陌錯愕的臉頰,“你是幸運的,你看,那一場霸淩能像你、我這般輕松,”
“不過是流言蜚語這種沒有實質傷害的東西,對于我們這種向來不把别人當回事的人來說聊勝于無。”
“她可是被撕過書,潑過水,被人堵在衛生間辱罵過的人。”
“你看看,”宋晴手指滑過許陌臉頰,語氣淡漠道,“你不是過的蠻好的嗎?”
“我們是一類人,所以我怎麼會不懂你呢?”
“如果我沒退學,”許陌拍開宋晴的手,冰冷道,“你豈不是功虧一篑了。”
“怎麼可能?”宋晴故作驚訝,“就算你沒退學也沒關系啊,你的退場隻是為這場無意義的複仇一個圓滿的句号而已。”
“而且,你不是也跟項北說這是自由嗎?”宋晴穿着一身白色素裙,卻壓不住明豔動人,站在陰影和陽光的交界處,仿佛下一秒就會飛走,“我隻是也讓你自由而已。”
“我不想。”許陌眼中情緒暗淡,直直的盯着宋晴。
“你看過我那本小說是不是?”宋晴語氣輕快道,緩緩說,“扉頁的話都能一個字不落的背給項北,說明我在你那裡的影響還算不錯。”
“你是一開始就知道嗎?”
“不、”許陌開口說,“我隻是觸景生情。”
“是嗎?”宋晴詫異笑笑,“那我們的羁絆真的很深啊,他趕巧都能趕上這次觸景生情,”
“鐘思諾也是,”
“那你覺得我不是這樣的人,那我是怎樣的人呢?”
宋晴語氣翩然,複制的惟妙惟俏,“學的可以呢,許陌。”
“我确實對他說過這番話。”
“怎麼猜到的呢?”
許陌抿了下唇,不自覺神經緊繃,“關于我舉報你的謠言不是何燃傳出去的。”
“原來如此、”宋晴歎了口氣,但是絲毫沒有心虛,她側着頭感慨道,“原來你還會和她有交集啊。”
“那你怎麼猜到我這樣說過呢?”
“直覺。”
“原來如此,你大概是這樣想的,因為我們是一類人、”宋晴後半句語氣深了幾分,不知道想到了是嗎,嘴角不自覺露出冷笑,“你是這樣去推演的對吧?”
“要是我是宋晴,我會怎樣去回應這句話。”
許陌沒有回答,宋晴收斂了周身的冷意,戲谑道,“看來你平時觀察我觀察的蠻認真的呢。”
“但是我沒輸,許陌。”宋晴冷哼一聲,“你作為這場計劃的關鍵變量,雖然出了意外,差點讓我功虧一篑,但是這個局面也不算糟。”
“有騎士願意為你入這場局。”宋晴轉過身去,腳步輕快,不知道想到什麼回頭補充道,“但你确實赢了何燃,方方面面。”
終于可以遠離這窒息的地方了,但許陌卻不覺得渾身輕松,知道了宋晴原本為她準備的既定走向後,她怅然中覺得自己很可笑。
“那份文檔,其實是細碎的,因為來自不同的小團體。”
“就連我手上都不齊。”
“所以,當賀池找到我,問我要一些東西的時候我還蠻震驚的。”
“我那時就在想,他要幹什麼呢?難道和我一樣看不慣何燃準備修理她嗎?”
“何燃确實很讨人厭,雖然追求者多,看上去人緣也不錯,簡直是衆星捧月,但是呢?”
“每一個想搞她的人都是準備下死手的。”
“于是,我告訴他,這些東西也扳不倒何燃,他說,他知道。”
“這時候我才知道他也在下一盤棋。”
“但是為什麼呢?他從來不做麻煩的事情,他已經讓麻煩從自己身邊離開,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是想斬草除根嗎?我還是不理解,賀池太難懂了,但是我覺得多一個盟友也不錯,但是他看我的視線至今讓我記憶猶新。”
“我發現,他依舊還是高高在上,冷酷無情,他依舊看不起我,”
“當然,看不看的起我随意,畢竟大家目的一樣。”
“後來,許陌,我聽到鐘思諾說起他看到的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時,我才知道。”
“原來是你呀,”宋晴甜膩生脆,刻意戲谑的聲音現在仍盤繞在許陌耳畔,“原來最大的變量依舊是你。”
“但是,你還是這盤棋局中的棋子,掙紮不出來,”
“他想救你,在此期間卻依舊選擇袖手旁觀,”
“任由你被诟病。”
“他在計劃什麼呢?”
“許陌,你和他關系這麼好,你猜到了嗎?”
許陌想說她不想猜也不想知道,她已經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