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姝穿着衛青妧的衣衫,帶着宮女和一些食物前往禦書房。
秦祎晚些時候總要去寒涼宮,可是偏巧不巧,夜幕降臨之時偷偷跑進寒涼宮一男子——夏子卿。
小别勝新婚,許久不見的對望讓衛青妧與夏子卿淚眼婆娑。
衛青姝無奈再次裝扮姐姐,攔住秦祎,隻要他今夜不去寒涼宮便可萬事大吉。
禦書房燈火通明,走近了卻有瓷器打碎掉落的聲音。
“嘭”
衛青姝剛打開一絲縫隙探出腦袋,猛的被飛來的瓷器砸的連連關門後退。
秦祎背對着門怒吼,語氣中很是不悅: “朕不準人随意進出禦書房,你們都聾了嗎?”
衛青姝皺了皺眉,下午來不是還沒事呢嗎?
守在門口的崔喜瞥過一地狼籍與地上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提醒:“皇上,是舒妃。”
一瞬間,房間似乎安靜了片刻,秦祎緩緩轉過身,眉頭微皺,言語舒緩了很多,語氣中隻夾雜微微的疑惑與不耐煩:“她來做什麼?”
崔喜搖搖頭:“老奴不知。”
秦祎依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語氣卻和緩了許多:“讓她進來。”
衛青姝怯生生探出半個頭,确定安然無恙了才敢完全走進來。
可是走進來才發現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碎掉的瓷器,書桌讓跪坐着一名女子,手背似是被割破了,疼的淚眼婆娑,卻不曾換來秦祎半分好臉色。
衛青姝在門口愣着,看着這情形也不知該如何下腳。
秦祎在她進門的那一刻,眼神微微變了變,似是有些疑惑,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看着她。
衛青姝轉身看了看宮女,親手端過托盤,小心翼翼走過破碎的瓷瓦: “皇上,臣妾給你送碗羹湯。”
本是舞姿非凡,走過窄小的路沒碰上一片瓦片。
衛青姝将羹湯放到秦祎面前,見他臉色沒有剛進來那般難看才放下心來。
衛青姝垂眸看着淚眼婆娑的女子觸目驚心的傷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瞥過秦祎,語氣輕柔:“皇上,不知這位姐姐犯了何事,這麼重的傷口不如先去處理處理呢。”
“我不過也是送了碗羹湯。”跪坐在地上的女子絲毫不怕秦祎,抱着受傷的胳膊很是傲慢。
秦祎緩和下來的臉色又陰沉了些許,隻是比剛剛的氣惱帶了一絲陰狠,似乎這女子再說下去就要讓她命喪當場一般。
崔喜見狀連忙解釋,很是無奈: “送了碗帶藥的羹湯。”
“藥?”衛青姝微愣,莫不是毒藥?
女子委屈巴巴低頭: “皇上,純兒隻是怕黑,想讓你陪陪我。”
純兒?
衛青姝默默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黑發如瀑布,五官端正,衣着華麗,也是一名面容嬌好的女子。
而在後宮中如此放肆的,恐怕隻有禧妃顧純兒了。
禧妃沒有命喪當場,恐怕不是毒藥,而是别的了吧。
秦祎臉色鐵青,似是想要發作,但瞥了一眼衛青姝,又冷漠的轉過頭不看顧純兒。
衛青姝有些喜上眉梢,若是秦祎跟禧妃走了,那寒涼宮之事就會輕而易舉的瞞住了。
心裡想着,她滿眼期待看向秦祎:“皇上,不然你今晚陪陪這位姐姐?”
秦祎眉頭一皺,冷笑着看向衛青姝,眼神裡多了幾分譏諷,語氣中又夾雜了幾分壓制的怒氣:“舒妃讓我今晚陪她?”
衛青姝斂了斂情緒,垂眸,心中暗道:秦祎怎麼喜怒無常?
秦祎上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捏着衛青姝的臉,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目光,憤恨道:“舒妃好大的氣度。”
衛青姝被他捏的下巴生疼,卻一點不敢說話。
不知想到什麼,秦祎猛的松開了手,拿起一旁唯一幸存的茶杯,猛地用力捏開了一條縫。
秦祎似乎沒有察覺一般,冷冷自嘲:“也對,你根本不在意我,你在乎的是你之前的丈夫,朕今晚宿在何處,你根本不在乎。”
衛青姝眉心直跳,惦記着到來的夏子卿,又再次想起殺了寵妃的事例,連忙解釋:“皇上你誤會了,前塵已散,現在我在乎你,隻在乎你,我隻是看着純兒姐姐受這麼重的傷,有些心疼,皇上您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秦祎猛的回頭,愣愣的看着衛青姝,将信将疑,言語生澀又不敢确定般詢問:“你隻是怪朕不懂憐香惜玉?”
衛青姝杏眸無辜的眨了眨,為什麼秦祎總是能捕捉到她語言中的漏洞,她現在該點頭還是搖頭。
顧純兒一臉茫然的看着秦祎,他今天喜怒無常的有些不受控制,還有這讓人猝不及防。
崔喜也在一旁微愣,這故事走向不太一樣。
秦祎又瘋狂點點頭,自言自語:“對,朕就是不懂憐香惜玉。”
随即指了指崔喜,吩咐道: “崔喜,請禦醫給禧妃看看傷口,不要留疤,順便送禧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