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姑娘,王爺的那位通房。”春蘭說道。
“她來做什麼?為何要來?”傅錦繃緊了臉。
“柳将軍說,闫媽媽讓她來的,說是王爺出門多有不便,讓她跟着侍奉。”春蘭說道。
“你們幾個,誰都能侍奉他呀,用不着珍珠。”傅錦說道。
王爺在旁抿唇不語,以為到了齊國公府需要住在客院,進内院多有不便,才讓珍珠跟着,在中間為他和阿錦傳話,沒想到阿錦有自己單獨的院子,如此一來,倒是多餘帶着珍珠,還讓柳正隆多知道自己一個秘密。
“人都來了。”春蘭說道,“秋月說讓她跟奴婢們住一起,可她到底身份不同。”
傅錦笑笑:“是啊,平日裡都想不起府裡還有這兩個人。”搖着頭看向王爺,“你這個小傻子,竟然還有兩個通房。”
“不是通房,是,丫頭。”王爺伸手扯扯她袖子。
傅錦切了一聲:“什麼是通房?什麼是丫頭?好像你明白似的。”
“我,明白。”他倔強看着她。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你什麼人?”傅錦好笑看着他。
“我的,娘子。”他認真說道。
傅錦哧得一聲笑了,擺手對春蘭道:“王爺都說了,珍珠不是通房,隻是丫頭,讓她與你們住一起好了。”
春蘭說一聲是,抿唇笑着走了。
“我是你的娘子,你又是我的什麼?”傅錦笑看着他。
“夫君。”他說。
“小傻子。”傅錦拍拍他臉,問道:“餓不餓?”
“餓了。”他說。
“那我們吃些東西。”傅錦說道,“剛剛我正吃飯呢,吃了沒幾口,聽到你來了,腦子還發呆呢,兩腿不受控制,跑了出去。”
“秋月,上菜。”他大聲喊道。
秋月在外答應一聲,說道:“都在爐子上溫着呢,奴婢這就端來。”
傅錦又笑,笑着靠住他,長長籲一口氣閉了眼睛。
秋月端着托盤進來的時候,正看到王爺抱着王妃進了碧紗櫥,她不動聲色看着王爺将王妃放在床上,為她脫去鞋子,給她蓋上厚被,彎下腰看着她,捋着她腮邊的碎發。
她有些發愣,狐疑着走近幾步,就見王爺自己也脫去鞋子上了床,隔着被子靠住了王妃。
她又走近幾步,凝神觀察。
“怎麼了?”春蘭在身後問道。
秋月噓了一聲,往裡指了指。
“沒什麼奇怪的。”春蘭笑道,“在王府裡經常這樣,姑娘一睡着,王爺就溜進她的卧房,上床靠着她,睡得可香了。”
秋月回過頭,問道:“姑娘知道嗎?”
“知道。”春蘭指指裡面,“你看。”
她向裡一瞧,姑娘扯開被子将王爺攏在裡面,輕輕拍着他,小聲嘀咕着什麼。
她拉了春蘭一下,二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秋月低聲道:“這算是同床共枕嗎?”
“什麼同床共枕。”春蘭白她一眼,“小孩子不都這樣嗎?喜歡挨着大人睡。”
“可是,他來做什麼?”秋月說道,“一個傻子,隻能添亂。”
“柳将軍能幫姑娘的忙啊。”春蘭說道,“王爺不來,柳将軍就不能來。”
秋月說聲也是,又道:“聽夏至說,葉小将軍也來了。”
“來就來呗,跟我有什麼相幹。”春蘭身子一扭,臉色微紅。
“你選哪個?”秋月促狹看着她。
春蘭哎呀一聲:“兩個都挺好的。”
“兩個都惦記,你可真是貪心。”秋月白她一眼,“别回頭一個落不着。”
“姑娘說了,順其自然。”春蘭抿唇笑道。
秋月再要說話,眼前一花,手上托盤被奪走,定睛看去,王爺單手拿着托盤進了房中,擱在矮幾上,跳到榻上盤膝坐下,慢條斯理細嚼慢咽,一點聲音都沒有。
“又餓又困,但是更餓。”春蘭笑道。
“這個傻子,有時候又不像個傻子。”秋月搖頭,“你看,他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是怕吵着姑娘吧?”
“行了。”春蘭杵杵她,“姑娘不喜歡我們懷疑他。”
秋月唉了一聲,又問道:“那珍珠呢?跟着來做什麼?”
“珍珠姐姐人挺好的。”春蘭笑道,“你跟她相處幾日就知道了。”
“行吧。”秋月說着話,又進廚房裡忙碌去了。
正忙碌着,身後有人喚她一聲,轉身看去,王爺撲閃着一雙好看的眼睛:“我找,冬雪。”
他身後一個婆子搓着手說道:“我問王爺何事,他不理我。”
秋月連忙道:“梁大娘,王爺不跟生人說話,過幾日認得你就好了。”
梁大娘點着頭:“那就好那就好。”
“冬雪在藥房裡忙着呢,她這幾日要給公爺醫病,顧不上管你。”秋月對王爺說道,“你找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