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方靜默下來，通紅着臉赧然看向對方，目光糾纏碰撞着，同時輕笑出聲。

“冷嗎？”他低聲問她。

她舒服得窩在他熱燙的懷中，輕輕搖頭。

“餓不餓？”他親親她臉。

“不餓。”她輕聲問他，“你呢？”

“我餓。”他意味深長得看她。

她白他一眼：“小傻子成了小壞蛋。”

“你叫我小壞蛋，我也喜歡。”他腆着臉。

她又白他一眼，叭得一聲在臉上親一口，又親一口，輕聲說道：“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就擰你了。”

“擰吧。”他湊過來，“好看也能擰啊。”

“舍不得。”她笑着，唇貼上他唇輕輕厮磨，重重啃咬。

他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人飄在空中一般，輕如飛絮，任她揉捏。

“阿衡？”她叫了一聲。

“嗯？”他迷迷糊糊得回應。

“你剛剛，有些奇怪。”她輕聲說道。

“哪裡，奇怪？”他慵懶得問。

“剛剛，你跟我說了許多動聽的話，幾乎口若懸河。”她輕聲得笑。

他漲紅了臉：“我，怎麼會，口若懸河？”

“其實，你哄我的時候，不結巴會更動聽。”她撲閃着眼，也紅了臉。

他呆愣片刻，抿唇看着她。

傅錦看着他笑，笑着親上他唇，小聲說道：“小傻子，若不想說，就留着你的秘密。”

“我，沒有，秘密。”他說。

“那日在琪院，你與皇上面對面的時候，我就想，若是他不結巴，氣勢上就不會輸給皇上了。”傅錦說道。

“我那日，氣勢上，輸給他了嗎？”他一臉不服氣。

“阿衡，為何？”傅錦手指摁上他唇，“為何？”

“其實，我最近，說話越來越，流暢了，隻是正隆粗心，他沒聽出來。”他輕聲說道，“不過，面對你的時候，反而結巴得，更厲害。”

“為何？”她親吻他的耳垂。

“你太兇了，我害怕。”他聲音發顫。

她笑着掐他一下，他嘶聲喊疼。

“也許，是你原先說話太少，是以口齒不伶俐。”她趴在他胸口看着他，“隻要多說，會越來越好。”

他嗯了一聲：“那我，繼續跟着你讀詩，學着唱歌，好不好？”

她搖搖頭：“不要，就這麼結巴着，就做個小結巴。”

“為何？”他微笑問道，“剛剛不是說，不結巴的時候，說話更動聽嗎？”

她哼了一聲：“你個壞蛋，能學會那麼多本領，學不會說話嗎？你故意的，對吧？”

“這是最後一道，保命符。”他說道，“那日在禦書房，皇帝召了，你和正隆過去，他聽到正隆說，我是個結巴，才會輕易，放過你們。”

傅錦撲閃着眼，他說道：“一個結巴，是不能做皇帝的，一個結巴，如何在朝堂上，面對文武大臣？在維護正統的，人眼裡，結巴，形同殘廢。”

傅錦恍然大悟，自責不已道：“我不該說出來的，我應該假裝沒聽出來，反正你也是胡說八道。”

“我不是，胡說八道，我是情動之時，失控到，難以自處。”他笑看着她。

傅錦哎呀一聲，臉埋在他胸前，小聲說道：“你個小傻子，小結巴，小壞蛋。”

他輕撫她汗濕的鬓發：“我以後，在你面前，盡可能，不結巴。”

“不行，你必須結巴。”她拍他一下，“任何時候，你都得是個結巴，不許去改變，免得一不小心露餡。”

他低低嗯了一聲，親吻着她的唇：“我知道了，我的，好阿錦。”

“可是，剛剛的話，我還沒聽夠。”她小聲說道。

他輕聲得笑：“那就，再說給你聽。”

她低低嗯了一聲。

又過良久，她小聲說道：“阿衡，我想去湯池裡泡一泡。”

“好。”他抱起她來到池邊。

“可是。”她兩手勾在他頸間，眼波如絲，“我不會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