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橋咀嚼了一下用詞評價到,
“……你做菜很起伏。”
“我人生也很跌宕。”陸岑川喝着湯毫不在意,自己做什麼東西更好吃,她自然十分清楚。
楊橋聽她這麼說,深深看了她一眼,她毫不在意的放下湯碗,用勺子舀了吹涼喂給阿越。
咽下魚雜又喝了口湯,清鮮的口感回到嘴裡,讓起落的心情恢複平穩。楊橋一連喝了兩碗,陸岑川已經開始喂阿越吃魚肉糊,感覺到他的目光,便跟阿越商量,
“給不着調的叔叔吃一口咱們得糊糊好不好?咱們多吃一塊豆腐。”
楊橋:“……”
結果阿越看看陸岑川又看看楊橋,非常配合的點頭啊了一聲,還把陸岑川端着碗的手向楊橋推了推。
楊橋:“……”
陸岑川哈哈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舀了一勺魚肉糊放進楊橋碗裡。楊橋看着碗裡的糊糊,臉有點黑,但對面那個大的笑了一通就完全沒有别的表示,那個小的更是自顧自的該吃吃該喝喝,專心的要命。
他别扭了一下,還是拿起勺子嘗了嘗。
平和順口,能吃出魚湯底味,但是别的味道就沒有了,糊糊也别提口感。
陸岑川看他表情就明白,還是特地問到,
“怎麼樣啊?”
楊橋盡量撐住表情,正經到,
“沒牙應該吃着不錯。”
滿足了對沒吃過的嬰兒食品的好奇,楊橋的注意力轉回到一開始看到的陌生食物上。因為陸岑川高低不定的廚藝,吃之前多看了兩眼。
結果吃了一口,停下看了兩眼,再吃一口,又停下來看。
陸岑川:“……”為何對着一碗涼皮這樣糾結?
看他吃了好幾口還是一副遲疑不決的樣子,并沒有如同之前立馬給出評價,陸岑川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楊橋欲言又止,又吃了好幾口才說,
“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說。”
陸岑川:“……”你連逝者回魂這個事都可以随便說,還有不知當不當說的?
陸岑川表示無語,楊橋卻奇異的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咳了一聲到,
“你這吃食倒是不錯,隻是……”
“我吃着覺得缺些味道。”
聽他說缺味道,陸岑川來了興緻,
“缺什麼味道?”
楊橋不是故意拖沓,是真的也沒想到。
這吃食味道調得不錯,吃着也爽口,炎炎夏日确是應景的很。但于調和之中又顯得平淡,少了一分勾人的滋味兒。好不容易才總結,
“總覺得,吃着不太爽快。”說完他緊接着到,
“不是口感不爽快,是滋味兒太過平和了一些。”
陸岑川點了點頭,這人形容的還挺細緻。而且訴求她也聽懂了,于是直接問到,
“楊橋,你吃辣嗎?”
“對!放點辣味應是更好!”說完不滿的看向陸岑川,
“你既然想到,為什麼又不放?”
陸岑川翻了個白眼兒,
“我家辣椒還在地裡呢。”哪裡來的辣椒放裡面!
“呃……”
而且就算下了辣椒,她也沒東西炸辣椒油。
想要色正味濃的辣椒油,哪兒是隻有辣椒就能做到的。就算不去勾勒複合的辣椒香氣,至少也得有油啊。
她哪兒來那麼多能用來炸辣椒的油!
不過先不管這個。
“你覺得這個好吃嗎?”陸岑川問到。
楊橋誠實點頭,
“确實不錯,爽口又應季。”
“那你覺得拿這個出去賣,能賺錢嗎?”
楊橋倒是沒想到陸岑川能有這樣的想法。但轉念一想她的際遇,就又覺得她生出這樣的想法,沒什麼好奇怪的。便到,
“倒是可以一試。”
聽他贊同,陸岑川果斷追問,
“你在城裡見過類似的東西麼?”
楊橋搖頭,很快答到,
“縣城裡販賣的吃食,無外乎粥餅饅頭、包子面條之類,大些的食肆不敢說,至少普通街面上是沒有賣這樣的東西的。”
陸岑川眼睛一亮,楊橋是經常出入縣城的,如果确是如他所說,大約真的可以一試。隻不過如果要試,就不是這麼小打小鬧做幾張自己吃了,還有各種其他的問題,總要考慮的周全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