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對象了。”談晚谧抱着盼盼站起來,“謝謝冰袋。”
“哥哥,你真的不多待一會兒嗎?”醫院門口,盼盼哭唧唧地抱住談晚谧的大腿。
談晚谧彎腰把她的眼淚擦幹,“我得去接小精靈哥哥放學,改天再找你玩好不好?”
“那你快去!别讓小精靈哥哥等太久。”一聽是去接溫晝,盼盼立馬懂事地松手,目送談晚谧離開後蹦蹦跳跳進門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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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怎麼回事?”溫晝一眼看到談晚谧消腫過後仍舊青紫的手背,他白,一點痕迹就很明顯。
談晚谧組織着溫晝不會生氣的語言:“我還是不放心,去醫院打了吊針,不過給我紮針的醫生可能有點緊張。”
“那就好。”溫晝繃緊的後背放松,抓過談晚谧空閑的右手,一下一下揉着上面的淤青。
唐岑的獨棟辦公大樓外,學姐們已經布置好場地,非常誇張地拉了一條橫幅,寫着“衷心感謝法學院溫晝同學作為專訪人到來”。
路過的同學都會停下來把橫幅内容念出來,溫晝眼前一黑,很想當場轉頭離開。
“來啦來啦。”圓圓臉學姐朝溫晝招手,“大家都準備好了,就差你們了。”
“談晚谧。”溫晝回頭找人,正好看到談晚谧停好車走向他。
哪怕早上已經看到過了,他還是會驚歎,談晚谧怎麼這麼帥。
他穿了件白色雙排扣風衣,這種版型很挑人,但凡肩膀瘦弱一些就會很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但談晚谧肩膀夠寬卻不誇張,剛好撐起來,黑色修身長褲将他的腿襯得很直,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則給人一種很重的禁欲感。
活生生的帥哥在他眼前停下,擡手把他歪了的淺灰色衛衣帽子理正,“嗯。”
溫晝心裡那點長在橫幅上的羞恥感煙消雲散,轉身同手同腳地走到桌邊,“我要的東西你們備好了嗎?”
“備好了。”圓圓臉學姐拿出兩個柚子青果,“兩個夠嗎?”
“夠了。”溫晝用紙擦幹手心細密的汗,熟練地先把柚子青果切成半指寬的片,然後用柳葉刀雕出圖案雛形。
“雕花蜜餞又叫萬花茶,起源于東周時期。”溫晝五指翻飛,動作快而準,很快就雕出了一隻兔子的正面圖。
複雜的圖案,例如很出名的孔雀開屏、二龍戲珠等他不會,簡單的圖案還是會的。
“好厲害!”幾個學姐滿臉崇拜,“我們可真是撈到寶了!”
溫晝被誇得臉熱,下意識找談晚谧,結果和始終看着他的人四目相對。
“看我幹什麼……”溫晝倒打一耙,幾個學姐偷偷笑起來。
“我聽說,”談晚谧的目光如有實質,“多看美好的事物心情可以變好。”
溫晝呼吸一頓,被談晚谧過于直白的話和目光徹底弄紅了臉,借着給蜜餞浸白糖的由頭溜了。
“學弟。”有位學姐很自信,自認可以在談晚谧這裡套話,“我們聽說師母有個兒子,已經上大學了,你和老唐關系這麼好,見過他嗎?”
談晚谧看着她,像要把這位學姐的五官牢牢記住:“見過。”
學姐彎起眼睛,興奮地搓了下手:“帥嗎?”
談晚谧:“一般。”
“你跟他誰更帥?”學姐開始拱火。
“……他吧。”談晚谧表情變得古怪,莫名其妙地順着學姐說下去。
學姐捂了下嘴點頭,“那他有對象嗎?”
“……”
“有。”
“果然。”學姐小小地沮喪了一下,“那你知道他對象叫什麼名字嗎?”
“溫晝。”
“溫什麼?”學姐猛地轉頭,隔着兩個人的距離談晚谧都聽到了她脖子發出的可怕聲響,“你跟老唐到底什麼關系?”
談晚谧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輕飄飄丢出一句:“我勉強可以叫他一聲後爸。”
學姐看起來很想鑽進地裡,奈何方圓一公裡沒有地縫,隻好幹笑兩聲,“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談晚谧冷哼一聲,繼續在原地當立牌。
下午有課,這場臨時的專訪在兩點之前完成,剛上課謝陶就宣布了一個爆炸性消息。
“我下個月結婚,歡迎各位捧場過來。”不同于以往淩厲的作風,今天的謝陶整個人都散發着柔和的光暈。
“謝老師——”江見月不怕死地站起來,“新郎不會是我們姚老師吧?”
“嗯哼。”謝陶沒否認,笑容反而更明顯。
江見月誇張地一拍桌子,“那姚老師賺了呀,畢竟謝老師這麼漂亮。”
“就你話多。”謝陶的粉筆頭不負衆望地飛到江見月頭頂,“好了,題外話結束,開始上課。”
“溫溫溫溫!”課上到一半,江見月突然碰了下溫晝的胳膊,“吉吉姐有沒有給你發消息?”
“我沒看。”溫晝習慣性設置免打擾,很多消息要點進應用才能看到,“她說什麼了?”
“她說——”
“江見月!”謝陶的眼刀突然飛過來。
“下課說。”江見月吓得一激靈,把手機扔進桌肚,發出一聲悶響。
*
“總算下課了。”江見月伸了個懶腰,“她說一個人在酒吧太無聊了,讓我們這個周末過去陪她喝酒解解悶。”
溫晝瞬間明白江見月為什麼會在上課冒着被罵的風險肘擊他了。
别的不說,光看到“喝酒”兩個字,某個人估計就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