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車,猶豫了四分之一秒後用吸血鬼的速度走過去替埃維莉娜拉開車門。他們是朋友,她早晚會發現他吸血鬼的特點。那就沒什麼好隐瞞的。
“哇哦。”埃維莉娜驚訝地看着愛德華非凡的速度,快得簡直要晃花她的眼睛。
“這還隻是走路,”她激動地自言自語,“你肯定比一輛法拉利Enzo快。”
“法拉利Enzo?”愛德華輕蔑地評價道,“像烏龜一樣慢。”
埃維莉娜故作深沉地搖了搖頭,“謙虛點。這可不是紳士該說的話。”
愛德華偏過頭,他們兩個互相對視,喜悅自内心瘋漲,默契的同時笑了起來。他們穿過由六棵遮天蔽日的原始雪松形成的樹蔭,來到門廊前,笑容突然從愛德華的臉上消失了。
(保險起見,她最好離開福克斯,我可以向斯旺警長推薦聖約瑟夫醫院。救護車可以直接開到西雅圖。)
埃維莉娜困惑地看向愛德華,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絲毫沒有要進去的樣子。
“怎麼了?”
愛德華迅速地瞥了她一眼,“沒什麼。”
他說着打開門。
埃維莉娜盯着愛德華的側臉,眉頭輕輕皺了下。愛德華看起來和在樹蔭下的時候沒什麼不同,仿佛一秒鐘前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隻是她的錯覺。
在她試圖搞清楚時,愛德華轉過頭取笑她,“現在知道害怕了?”
埃維莉娜的視線從他毫無破綻的臉龐滑到他垂在身側攥成拳頭的手上,也許不是她的錯覺。但愛德華不想告訴她。
她尊重個人隐私,也知道朋友之間需要有界限。
“才怪。”她朝他做了個鬼臉,走進屋子,視野内是一片白色,牆壁、木地闆,甚至地毯都是白色的。哦,不對,除了一架鋼琴。室内出乎意料的明亮,根據建築結構,一樓原本應該有好幾個房間,他們拆除了不必要的隔牆,打造了一個開放空間。
想要寬敞的空間,總要失去點什麼。它幾乎完全不隔音。她聽到了卡萊爾醫生的聲音,他似乎在打電話,向電話對面的人稱贊一位叫薩達蘭加尼的醫生有多麼優秀和可靠。
她對醫療信息沒興趣,而且有更吸引她的東西。
埃維莉娜指了指南面那面驚人的透明落地玻璃牆,“所以,那是防彈玻璃嗎?”
這是自她進門為止,在卡倫家的安全屋裡發現的唯一一個可能的漏洞。
她的視線黏在了那上面,愛德華似乎覺得這是個蠢問題,所以沒搭理她。對于吸血鬼來說,什麼問題是智慧的呢?就像“幽靈”,她活的年紀至少是Google的一百四十多倍。Google創立于1998年,現在才7歲。還是個寶寶。
“不,隻是普通玻璃。”埃斯梅回答道,“但有一套鋼制百葉窗。”
她用人類的速度走過來。她的情緒也是。
埃維莉娜點了點頭,她注意到埃斯梅在看向愛德華時,神情是擔憂的。也許他們倆想的是同一件事,比如家庭矛盾,她猜測道。
“你一定凍壞了,”埃斯梅打量着埃維莉娜蒼白的臉色,用柔和的聲音關切地問,“我在廚房裡找到了熱巧克力、咖啡,還有橙汁。你想來一些嗎?”
人類食物不在吸血鬼的食譜上,埃維莉娜并沒期待卡倫家會有能讓她解渴的東西,真是意外驚喜。她想起幾天前在超市偶遇愛德華,看來卡倫家定期會去超市采購人類食物作為僞裝。
“當然。我喜歡熱巧克力,它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飲品。”
“人類世界。”她補充道。
埃斯梅的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她可真是個親切的……吸血鬼。
“你們來了。”
埃維莉娜看向聲音的方向,卡萊爾醫生從螺旋樓梯後面的房間裡走出來,手上拿着一個小巧的手機。
他也是人類的速度。
她不太擅長和年長的人相處,埃阿斯就是最好的例子,盡管卡萊爾醫生看起來很年輕。
“打擾了。”她露出了一個受到過埃阿斯的同齡人誇獎的乖巧的笑容。
在愛德華像個木頭一言不發的時候,氣氛顯得很尴尬。
好在這種情況隻維持了漫長的一分鐘。埃斯梅帶她去了餐廳,而愛德華沒有跟上來。
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這樣不禮貌。但她有些擔心愛德華。希望他和她這個人類相處,沒有惹惱他的父親。
她用餘光瞥到卡萊爾醫生擡起手,似乎想碰愛德華的肩膀,但愛德華低下頭躲開了。
不知為什麼,她想起了愛德華闖進她的卧室被她發現時的樣子。當她轉頭想再看一眼時,拐角處的隔牆擋住了她的視線。
埃維莉娜歎了口氣,希望隻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