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澤承認,自己确實有些情難自已。
他也确實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麼貪婪的人。
畢竟是新手上路,第一次多少算刀耕火種,自然是不滿足的。但他是個很好的學習者,第二次就學會了精耕細作,将她裡裡外外品嘗了個遍。
結束後,賀長澤抱着她去浴缸清理。
她的模樣有些可憐,面色倦倦的,不太願意搭理人,眼尾和鼻尖帶着點紅,偶爾掀起眼皮看人,神情不知怎麼的又欲又純,再加上一身柔弱無骨,就那樣乖乖地依附他……
賀長澤沒忍住,又放肆了一回。
等到他真正抱她回來,她幾乎沾了枕頭就睡着了。
賀長澤卻十分亢奮,側身躺着,細細地看她。
她有着一頭過分濃密的頭發,微微帶着點卷,這會兒她頭發全部披散下來,密密地将她包裹着,襯得她的一張臉格外小。
原本是十分古典清純的一張臉,這會兒眉眼間帶着深重的倦意,又有一股散不去的媚态……
賀長澤隻要一想到這是因為自己,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他心裡暗罵自己禽獸,可卻舍不得移開眼,于是就伸出手來,一會兒摸摸她的頭發,一會兒摸摸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他終于惹煩她了。
她擰着眉翻了個身,往被子深處躲了躲。
翻身的間隙,些許青青紫紫的痕迹在她肩頭露了出來,尤其是她後脖頸……
也是直到剛才賀長澤才發現,原來她的後脖頸處還有一顆小小的痣,就在她的脊柱附近,俏生生的。
他當時看直了眼,沒忍住對着它一吻再吻,直将她的皮膚都吮得發紅。
不行!不能再看、再想下去了,不然他又得不當人了。
賀長澤悄悄起身。
地闆上,屬于兩人的睡衣交疊在一起,混亂又暧昧。賀長澤尤其熟悉那件小吊帶……那還是他親手慢騰騰地拆開的。
賀長澤彎腰,将她的衣服都收拾好,沒忍住,湊到鼻尖嗅了嗅。
冷香撲鼻。
賀長澤幾乎是有些不忍心地将他們放入了洗衣機。
他走到客廳,收拾完桌上的酒漬,又到儲藏室裡拿了一瓶新的“FourRoses”作對比。
看來在他來之前,她确實偷偷喝過一杯,否則不至于那麼一點的量就醉了。
但她還認得自己,還叫他老公……
不能全怪他的,是不是?
她喝了那麼些,醒來剛頭疼了。
賀長澤去廚房調蜂蜜水,殷勤地送回房。
他試圖讓盛桉起身喝水,可盛桉完全不理他。
咳,這可不是他趁機占她便宜啊。
賀長澤嘴裡含了一口蜂蜜水,微微擡高她的腦袋,細細地哺給她。
盛桉确實渴得厲害,将他當成了水源舔着。
很快,賀長澤又狼狽起來。
他覺得自己未免有些過于食髓知味了。隻要她給出哪怕一點點反應,他的身體就悸動得不成樣子。
定力這麼差嗎?
賀長澤再不敢作妖,隻将杯沿湊到盛桉嘴邊,看着她乖乖喝了大半杯,而後側頭一躲,又躲到被子裡了。
也行吧。
賀長澤将水杯放到盛桉那側的床頭櫃上,躺回了她身側。
隻是看着她,他都覺得滿心歡喜,像是幸福要滿溢出來似的。
賀長澤原本是很有耐心的。他想慢慢讓她接受他,看得見他。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似乎等不了了。
他開始渴望她的回應了。
假如她真的給了回應……
賀長澤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婚禮應該定中式還是西式?
她有很喜歡很敬重的長輩嗎?他得好好打聽打聽,争取到時候把他們請來當證婚人。
蜜月旅行定在哪兒呢?不論如何,至少不能是英國……
打住!這想得太遠了。
賀長澤遺憾地歎息。
還是想想她醒來後會有的反應吧。
其實直到現在,賀長澤都不能确定,盛桉方才到底有幾分醉意,又是抱着怎樣的心情來招惹的他。
所以,其實還任重道遠是不是?
想到這個,賀長澤又躺不住了。
他将自己放在床頭的ipad拿過來,像是研究項目似的,列出了盛桉可能的反應一二三四,再确定自己後續的計劃……
賀長澤的眼睛在屏幕光的照映下閃閃發亮,顯得越發幽深。
——
盛桉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
她夢見,自己……勾引了賀長澤。
這對盛桉的認知而言,不亞于石破天驚。
一方面,她覺得很荒謬。
賀總确實秀色可餐,可問題是,她對他可從來沒有過男女之思啊!
人都說第一印象很難改變,在盛桉這裡,這句話尤其正确。
她先入為主地認為賀長澤心裡有人了,所以哪怕後來賀長澤澄清過,說他已經走出來了,在盛桉心裡,賀長澤仍然是一個“有主”的人。
她竟然會去勾引一個“有主”的人?
她是瘋了嗎?
可另一方面,盛桉心裡不知怎麼的,竟然有一種奇怪的、走鋼絲一般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