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餘倒沒什麼感覺,畢竟按照龍傲天的機緣,說這張圖藏了傳國玉玺她都不驚訝。
不過這古朔國應該是胥衡必去之地,饒是她不敏感,也知曉這個朝代鹽礦産歸屬官營,任何私貿若被查到,輕則勞役,重則極刑。胥衡所圖不小,需得養精蓄銳,這軍械便是首當其中的難題。
“明日我們啟程去撫仙。”
胥衡合上木盒,并未好生收起來,而是塞到江愁餘懷裡。
如此敷衍的态度,好似随手送的真是一張稚子塗筆。
江愁餘:……哥你也是太信任我了。
大概看出江愁餘心中所想,胥衡不輕不重地說道:“一路行來困厄不少,如若不慎被抓,此物或許能保你一命。”
作畫者雖有心藏之,不過胥衡方才查看一番,已窺見其中關節,這張畫便無所大用。
不如留給江愁餘,他也想看看這張畫能否順勢能釣出隐在暗處的爬蟲。
【宿主,他在意你啊啊啊啊啊啊啊】374号又冒出來。
他明明是嘲笑我的意思,江愁餘心道,原來他也知道自己是個小趴菜,幹不過那些人啊,隻能默默等抓。
江愁餘取出木盒的畫折好放在自己衣服的夾層裡。
還是苟命最重要,她不跟龍傲天一般見識。
不過提到撫仙二字,江愁餘有些印象,原著提及龍傲天胥衡便是在撫仙結識他的謀士,此人洞幽燭遠,謀功為高,諸多勝戰背後有他手筆,亦是胥衡平定九州的功臣。
原著前面的事業線她都一晃而過,對這位謀士有印象是因為他是原主自戕時為數不多别過身的,事畢之後更是主張為原主立碑修史以載功績。
想到大結局,江愁餘歎了口氣,按照這攻略進度,何時才能死遁暴富以及回到現代,又沒了讨論心思。
門外忽響起幾聲急促的鳥叫,江愁餘來這個院子混了些日子,胥衡跟她說過這是暗探有急事禀報的信号。
她剛好順勢告辭,還準備貼心替胥衡關上門扉。
“你……”身後的胥衡忽的開口。
江愁餘轉頭,遞出作甚的眼神。
“無事,明日馬車在偏門等候。”
江愁餘表示知曉,合上門扉,回自己院子。
胥衡透過窗棂看着江愁餘有些恹恹的背影,他方才本來想說他沒有懷疑她,她也不必避開,不過還是話未出口。
如今既然已将她納入自己麾下,所有牽着她的手腳,他都打算一一斬斷。
進到房裡的暗探無聲遞上木盒。
若是江愁餘在此,她便會一眼認出,這是每月一次的傳信木盒。
隻不過這一次未等她寄回,那邊便已經寄信過來。
胥衡取出紙張,晃過上面的語句,便将信紙垂在燭火之上,任火舌吞沒。
他眼神未變,隻是眸底的濃重又深了些。
“明日你帶四人留在小院,把多餘的尾巴一并處理了。”
暗衛将頭垂得更低,默默退下。
……
回到自己小院直奔木床的江愁餘思緒混亂之際,374号蓦地提示【任務進度百分之三十四,男主好感度百分之四十。】
【備注:事到如今宿主終于能理直氣壯地說,你是胥衡的便宜表妹啦!】
任務進度上漲江愁餘能理解,畢竟要開始下一個地圖副本,不過後面男主好感度就奇怪了。
難道是胥衡心情好,看她也順眼了?
江愁餘思來想去,也隻能得出男人心,海底針的結論。
旁邊的374号嘗試去引導:【男主的好感度是根據身體狀況和心理波動綜合評定的,數值較為固定。】
所以才不是因為什麼心情好!
江愁餘反應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胥衡不是因為心情好?”
【對!】374号感動,宿主終于聽進去了。
“那就證明我們的狗腿攻略路線沒錯。”
得了,但沒完全聽進去。
374号徹底沒話說,隐隐覺得系統機壓上來了,趕緊去休眠。
得到階段性任務成果的江愁餘也安心入睡,翌日不需要輕竹提醒便按時起床。
和輕竹一同用早膳時,她想到那個木盒,開口問道:“這月還未有人寄東西來嗎?”
輕竹搖頭,“許是娘子輾轉到垣州,信卻寄往原處了。”
但江愁餘總覺得寄信那人應當很是了解原主以及原主去處。
外邊人來來往往,收拾着此行的物什,江愁餘本來想幫忙,卻被輕竹委婉拒絕,讓江愁餘呆在躺椅上便好。
隐約被嫌棄的江愁餘隻好沿着小院散步,看着熟悉的屋檐房梁,她難得生出些不舍,畢竟在這小屋也呆了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