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優雅的擡手攏了下自己的發絲,腕間的海豚吊墜随動作輕晃。
“向晚,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顧雲舒的視線掠過甯向晚撐着坐起的身影,問道。
甯向晚搖搖頭,揉了揉眼睛,說道:“我沒被吵到。休息了會兒,現在睡不着了。”
顧雲舒在她面前接着轉身從衣櫃裡抽出幹發帽,說道:“你要不要喝杯溫牛奶?冰箱裡還有……”
話音未落,浴巾一角忽然滑落,她慌忙伸手按住,耳尖已泛起薄紅。
甯向晚見狀輕笑出聲,說道:“顧法醫這是親自表演誘惑刑警隊長?”
“甯向晚,你胡說什麼!”顧雲舒将幹發帽往頭上一扣,因動作太急帶偏了浴巾,險些滑落。
甯向晚手疾眼快迅速上前接過她的幹發帽給她擦拭了下頭發。
察覺到對方熱灼如火的視線,顧雲舒猛地轉身背對着她。
她手指在浴巾系帶處打了個死結,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去吹頭發,你……要不要看會兒電視?”
甯向晚望着她僵直的脊背,拽住她的手腕,輕摟住她的腰說道:“雲舒,過來。”
顧雲舒轉頭,她瞥見甯向晚眼底翻湧的暗潮,像暴雨前的海面。
顧雲舒的手腕被甯向晚輕輕一拉,她順着力道跌坐在床邊,浴巾邊緣蹭過甯向晚的膝蓋,觸感柔軟之極。
顧雲舒湊近她耳邊吐着熱氣,她發間玫瑰味的洗發水跟香水氣息交織成網。
顧雲舒這樣突然的靠近她身邊,惹的甯向晚呼吸一顫,喉間咽了一下口水。
漂亮的女人,總是這樣誘惑人心。
她望着甯向晚,開口道:“甯隊長這是在心疼我?不如……幫我吹頭發?”
甯向晚擡頭,兩人鼻尖幾乎相觸。
顧雲舒發梢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涼絲絲的觸感卻讓心口發燙。
四目相對間,她們彼此眼中的星光都燃燒成了塵埃。
這一次,沒有暴雨,沒有爆炸。
隻有顧雲舒發梢的水珠、玫瑰的香氣,以及她們近在咫尺的,屬于彼此的心跳。
顧雲舒坐到梳妝台前,她将吹風機遞過去給她。
兩人指尖相觸的瞬間,都聽見彼此心跳漏了半拍。
甯向晚撫順着她的長發,她掌心碾過發尾的分叉,鼻尖萦繞的玫瑰護發素香氣與記憶重疊。
吹風機嗡鳴響起,熱風裹着香氣散開。
甯向晚的指尖穿過顧雲舒墨色的發絲輕撫,她在顧雲舒的發頂間搜索到一根銀白的發絲,喉間湧起一股酸澀。
“我不在的日子,你的頭發都沒好好護理吧,有點幹。”她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怕驚醒什麼似的。
顧雲舒望着鏡中甯向晚微蹙的眉心,神色一愣。
“你不在,我哪有時間做發膜護發,人都瘦了。”她輕聲說道。
顧雲舒比四年前清減了許多,這些年看來沒怎麼好好心疼過自己,全放在法醫的工作上了。
甯向晚聞言,惡作劇地戳向她腰間說道:“瘦了?哪裡瘦了?我看看。”
顧雲舒身子微顫抖了一下,拍開她的手帶起一陣風。
“甯向晚,别鬧,你好好給我吹頭發。”顧雲舒佯怒道。
甯向晚笑着舉手投降,重新将熱風對準發梢。
她不動聲色的湊近她耳邊,熱氣噴在顧雲舒的耳後,說道:“我們和好第二課,你該熟悉我的親密動作了吧?”
顧雲舒感受着身後傳來的溫度,聽着吹風機的嗡鳴裡混着對方輕微的呼吸聲。
“嗯……我們慢慢來吧。”她輕聲說,鏡中的自己耳尖通紅。
頭發吹幹後,甯向晚将蒸汽梳放回原處。
她從身後輕輕抱住顧雲舒,下巴擱在對方肩頭。
望着鏡中交疊的身影,顧雲舒耳後的碎鑽耳釘微微晃動了一下。
“雲舒,慢慢來,那我們從擁抱、接吻開始?”甯向晚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顧雲舒隻覺得渾身躁熱。
甯向晚的話音剛落,顧雲舒便感覺到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
“向晚……”她的尾音還未完全逸出,便被唇間的一片柔軟堵了回去。
甯向晚的吻帶着試探性的輕顫,像片羽毛落在久旱的土地上,卻在觸及的刹那激起燎原之火。
吻後,呼吸終于分開,兩人額頭相抵。
她們此刻仿佛能聽見彼此劇烈的心跳聲在靜谧的夜裡共振。
顧雲舒望着甯向晚泛紅的眼角,她溫柔的替她擦去睫毛上的水珠。
不知是她發梢滴落的水,還是這人藏了太久的淚。
甯向晚的聲音啞得像含着沙,說道:“雲舒,現在,我們算不算修完接吻課了?”
顧雲舒的指尖撫過她微腫的唇瓣,咬住她耳垂說道:“甯隊長的教學質量……需要再考核幾次。”
話音未落,她便被再次重新拽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