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過所”江愈眨巴眨巴無知的大眼睛,求知的看向張清非。
張清非咧嘴,不着調的一笑。面前這三個小孩有一股莽撞的沖勁,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輕松的離開縣城?幼稚又确實有趣。
張清非眼睛看向遠方,像在思索。蠻不正經的模樣看着讓人無法相信,但說出的話卻十分可靠。
“過所,就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需要的憑據,證明,你無作奸犯科,你有原始身份。你,有戶籍。”說到這,張清非狀态老實的把眼睛眯起來,看向他們三人。“你們?感覺沒有吧…但這東西,哪都得要。”
說完,可惜的抿了下嘴。心裡蔫壞,有法子不說,就是想逗着他們玩。
江愈眼頭一跳,這不就是現代内地查身份證,外地查暫住證嗎?
沒有,沒有啊!
啥也沒有。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讀書果然是小概率事件。
周山行眼眸回閃,撿到江愈和小乞丐的時候,他們身上穿的是破衣褴褛,一看就流浪很久的樣子。
自然沒有身份。
而他,更沒有了。他們家是梁朝的軍戶,有罪名在身,不能去其他縣,更不要說讀書了。
延州歸為梁是去年發生的事。也就是說其實從去年開始,他就不應該有那去别的縣讀書的想法。
周山行以為去讀書,隻需要一個有點名聲的讀書人作保,拿着他給的推薦信就可以。
他之前問過周夫子王夫子,也在武清學院裡偷聽過。
都是這樣的說法。
明明所有人将去别的縣城讀書當成很簡單的一件事。
可到了他這裡,不是那回事。
張清非看兩個聰明的,已經神情低落的低下了眼眸,笑盈盈的把話轉給李之涯。“咱們這種平頭百姓可能得愁。但咱們李大人就不同了,本事多的是。想必已經有了幫人幫到底的法子”
張清非總是撩貓逗狗的,越是暗地推波助瀾,越是面上風平浪靜。
李之涯被推到了話中間,還有什麼可推脫的。“麻煩是麻煩點,可别說一個過所了…”
李之涯還想說,就被張清非阻斷了。
“什麼東西~李大人他呐,都得給你們掏出來。”張清非笑盈盈,說出的話卻不是那個味。
誰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說的話兩頭不占好,卻顯得捉摸不透。
“我們大人心善,我就不同了,他耽誤的事都得我耗精力來做。”言下之意,李之涯李大人是好人,他張清非不是。
他一點一點給江愈他們三人種錨,隻為最後昙花一現。“我做事得多少報酬,不看我做了多少,有多難有多重。而是看對你,對你們有多少用。”
張清非笑意盈盈,窗外陽光打在他的臉上,而他本人毫無知覺。作為李之涯的劍,更多時候他像個木頭。“顯而易見,這次你們…”
張清非想明目張膽的要求加錢,确立分成。他看不慣李之涯那甚至想要朝着好人方向邁進的行徑。
江愈眼睛清俐俐的,食指勾起來擺在身前。聲音沉着冷靜。“九成!”
話出口簡單,卻是他和周山行眼神手勢交談的結果。
這次輪到李之涯張清非對視了。
這群小孩……!
江愈和周山行其實想的更簡單,本來偷來的就不好花出去,如今都不見得能出了垂獅縣,更不要說銷贓了,隻能求助于李之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