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學姐算嗎?
可那一面之緣,他倆也并沒有什麼交流啊。
這怎麼能看出來。
事到如今,方時願終于願意承認,她的确對宋以珩動了不軌之心。
而且,她的心比她承認得更早,才讓她發出了生理性的逃避本能。
她害怕她一見到他,自己的那些粉粉紅紅的小心思都壓抑不住,一個兩個的全都跑出來,鑽進他的眼裡,手心裡。
為什麼第一時間沒有承認呢,一方面,方時願不知道這份變了質的感情是否真的可以稱得上是“喜歡。”,另一方面,她對自己終于擁有了這份情感表現出了一定的茫然。
她不确定,自己應不應該,或者能不能夠,及時地做出下一步反應。
但今晚當她看到他開口問她以後能不能不要不理他時的那一副退讓隐忍樣子,方時願忽然很想走上前,用力抱一抱他;看到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擦幹淨時,她腦海中的念頭是想要去用力牽住他的手,牢牢地緊密的,一點都分不開的。
如果喜歡分為生理性和心理性的,那麼方時願在那一刻清楚地感知到——
她對宋以珩,兩者都占有了。
那天晚上的醉酒胡話就好像是一個她堂而皇之暫時屏蔽這種念頭的擋箭牌。可哪怕她全副武裝,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還是毫無防備地,被丘比特的愛心之箭貫穿了心髒。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滋味。
“要我說啊,你就主動出擊,多制造你倆的獨處機會,看看他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思。”
感情經曆豐富的舍友立馬當起了軍師,一臉嚴肅地開始給方時願出謀劃策。
方時願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一臉茫然;“可是,我和他怎麼制造獨處機會呀?”
她遲疑開口:“會不會有些刻意……”
舍友聽到這句話,立馬闆起了臉;“那你願不願意讓宋以珩和别的女生在一起?”
方時願弱弱地開口:“……不願意”
她一想到那個場面,心就酸疼酸疼的,連一秒都不願意多想。要是真的那樣,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宋以珩了。
真正喜歡過的人怎麼可能看他在意别人?
分手後還能做朋友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看到她那副底氣不足還皺着一張臉苦巴巴的樣子,舍友恨鐵不成鋼:“膽子這麼小,又不是去搶别人的男朋友,大聲點!”
“——不願意!”方時願咬了咬牙,為了徹底抹除這種可能性,挺直了胸脯,勇敢地大聲回道。
“那你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想!”
“拿下他你有沒有信心?”
“——有!”
方時願快拿出了當時軍訓喊口号的那個氣派,莽着一股勁兒,一口氣連應了三個問題,眼神又耿直又明亮,看樣子勢頭很猛。
舍友看到她這副樣子,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開始計劃計劃。”
……
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蔣凡在床上翻了個身,懶懶打了個哈欠,睡得口渴,坐起來打算擰開水杯喝口水,不經意瞥了一眼陽台那裡,窗簾将外面的光沉沉地壓住,隻傾斜出好幾道初曉的淺色光芒。
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一角昏暗的光影中,無聲無息。
蔣凡被吓了一跳,差點飙出一句髒話,心有餘悸地看向窗戶那,有些無語;“宋以珩,你有病啊,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站那。”
宋以珩将窗簾稍稍拉開些,平靜地看向外頭。
因為宿舍在高樓,視野很寬闊。
他擡眼,看向遠處天邊翻起的魚肚白,彎了彎唇,語氣平緩道:“天晴了。”
這幾天都是陰天,灰色的烏雲陰陰沉沉地壓下來,好像也在人的心頭上落了下了一塊大石,昨晚終于下了一場痛痛快快的暴雨,而今天必然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他看着外頭的陽光越來越盛,唇角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帶着愉悅和輕松,看蔣凡也醒了,還不忘招呼他一塊看,沖窗外擡了擡下巴,眉眼稍彎,又繼續說道:“你看,太陽出來了。”
宋以珩唇角扯起來,一雙黑眸目不轉睛地望着外頭的太陽,仰着頭,分明的五官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下,讓他稍稍眯了眯眼,但看上去很高興,嘴角翹起的弧度就沒放下去過,擡起手,任由那些柔和的光線穿過自己的指縫。
“我的太陽,出現了。”
“神經病。”
誰家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站在陽台上看太陽出來。要是有翅膀,估計現在已經張開從窗戶上飛出去了。
蔣凡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丢下一句“沒救了”就翻身重新把頭埋進被窩裡。
也不知道抽什麼風,昨晚回來就一直笑。
大清早地還不睡覺站在陽台看日出。
又過了兩天,到了上選修課的日子。
“不是我說,就上個選修課,至于搞這麼正式嗎?”
蔣凡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瞥了眼旁邊穿着明顯與往日不同的男生,納悶地不得了。
今天一睡起來,又洗頭又換搭新衣服的。
蔣凡就沒看見過他像今天這樣糾結自己要穿什麼的。
平時随便穿兩件,就帥别人一臉,這麼一收拾,就差能拍電視劇了。
裡頭一件白t,外頭一個深綠色的短袖襯衫,下方一個黑色長褲,再不經意露出自己的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