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燭有些意外:“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睡哪張床不是睡,這張床适合你,你睡吧。”
解決完床頭的事,我躺在仆人房裡,ctos小鳥跟着我飛到小卧室的吊燈上,我有點氣:“你這麼居高臨下是什麼意思?”
Ctos小鳥立刻降落在床頭櫃上,抖抖翅膀。
我想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個問題:“ctos,你會有人形嗎?”
“我目前沒有人形體的需要。”ctos回答。
這個回答讓我稍稍放下了心,至少ctos不會像艾斯利想着肛我屁股,沒那個硬件條件。那麼,該思索的問題隻剩下了一個:“你說愛我……”
Ctos老半天沒給反應,搞得我緊張半天以為它宕機了:“ctos?”
“對不起,貝納爾,我認為你的話還沒有說完,暫時無法給出回答。”
“你說的愛我,究竟因為我是無罪者,命中注定會改變世界,還是……”我絞盡腦汁地尋找合适的形容詞,“廣義上的愛?就宣傳的那樣,對國家的愛,對民族的愛,又或者就像燃燭對康米主義的愛一樣,讓他能接受鹿角生長的痛苦并以此凝聚成特殊的魔法。”
“貝納爾,我不知道。生物體的愛可以用荷爾蒙、多巴胺、催産素、内啡肽等具體的化學物質解釋,對程序而言,一切都是0與1的組合,也許這段代碼是冗餘的,但沒有因這段代碼産生bug之前,我不會将将其輕易修改删除,因為會引發不可預知的風險。”
我忍不住樂:“屎山代碼你自己也不敢動?”
“您可以這麼認為。”
我心裡忽然輕松了許多,矽基生物怎麼會崇信“愛”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呢,這玩意兒的荒唐程度就好比古代神話裡動物全都期盼能修成人形一樣荒謬。
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還要折騰準備進入“社交場合”的一系列事,我除了罵幾句ctos對枕頭撒一些氣也沒别的辦法,又不能把ctos的數據中心炸了。我歎口氣,讓ctos把燈關了,沉沉陷入夢鄉。
第二天,艾斯利讓燃燭為我準備好遮掩面部特征的法術,拍手叫來一大幫人為我量體裁衣,我被這個陣仗吓了一跳,還沒弄清楚要怎麼辦,一位女性設計師微笑着告訴我不要緊張,他們隻是來測量身體各項數據的,保持放松配合就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把我身體各圍數據測量了個遍,手腳也做了石膏翻模,還拿出色卡對比檢定我的膚色,給我重新打理發型,等事情做完,他們又秩序井然地離開,留我一臉懵逼:“你衣服都是這麼做的?”
“這樣才最合身嘛,接下來他們會根據場合定制最适合你的禮服,以往來說工期起碼要三個月,但是我要的比較急,估計兩個星期就能搞定。”艾斯利還在專心調制桌上一塊圓盤狀的東西,艾爾莎好奇地在一邊看着,“接下來我們來學跳舞。”
“呃……真的有必要嗎?”
“非常有必要。”
艾斯利先讓我從簡單的舞步學起,教我如何辨析音樂節拍,如何交織舞步。他說的有點拗口,還沒法理解我為什麼不能理解他說的話,要不是有ctos在中間做“翻譯”,我可能一小段自然流暢的舞都跳不出來。
我感覺得出來,艾斯利是真的聰明到超出正常人類一大截,同樣的,他也無法理解智商比自己低的人是如何思考理解事情的。如果我沒有無罪者一層身份頂着,他很可能失去耐心指着我鼻子開罵了,聰明人是受不了笨蛋的。
練習跳舞練出了一身熱汗,我實在累了,坐下來灌了一大口水開始發呆,艾斯利掐着秒表計算休息時間,十五分鐘到,就給我培訓下一個科目:用餐禮儀。
雖然私密的“社交場合”對用餐禮儀上沒有網上宣傳得那樣嚴格誇張,但仍有些小細節需要反複練習直到形成肌肉記憶。照艾斯利的說法,隻有通過這些小細節才能證明這個人是富裕久了的老派人員,其餘隻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視作長期養尊處優下的自然随性。
練習完餐桌禮儀後再接着做減脂項目,艾斯利嫌我胖,說我很多肌肉都缺乏鍛煉,不必要的贅肉太多,一看就知道我平時吃甜甜圈吃多了,參與“社交場合”的精英大多身材鍛煉得相當好,隻有年過半百已經放棄身材管理的人才會有像我這樣的贅肉。我大怒:“甜甜圈怎麼你了!它那麼好吃!警察晚上不吃甜甜圈吃你啊!”
“也不是不可以。”
“去你的,你想得美,滾蛋!”
和艾斯利對罵了幾句,我還是做起了減脂項目,艾斯利做的減脂餐居然還挺好吃,就是吃多了嘴巴也變得寡淡無味,我開始真的想念甜甜圈了,好久沒吃甜甜圈了。
跳舞、餐桌禮儀、減脂一連練了一星期,我的各方面習慣在艾斯利的“矯正”下越來越熟稔,可以很好地扮演一位“男伴”。定制的衣服也到了,居然有好幾套,定制的西裝、日常向的風衣,還有一些我覺得顔色設計很醜的上衣長褲,在艾爾莎的要求下,我先選西裝上身,這玩意兒我還是第一次穿,磕磕絆絆地穿好,對鏡一看,有點懷疑:真的是我?
艾爾莎熱烈鼓掌:“很帥哦!”
“唔……呃,還行吧。”我确實有點被自己全新的形象驚住了,站在鏡前轉圈看了好幾回,實在耳目一新,又擺弄了下頭發,才想起來自己剛噴了發膠,發型也是那麼自然帥氣。艾斯利遞給我一張面具:“戴上這個試試。”
面具也是定制的,貼在面部上合适又很透氣,戴上面具後,隻能看到一雙不屬于我原本瞳色的眼睛。
“很适合你,貝納爾。”艾斯利輕輕鼓掌,“在社交場合上,基本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