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心流,我覺得我已經很接近那種狀态了!”
“恭喜你!你進入了心外無物狀态!”
我說一句,ctos就捧我一句,哄得我很開心。我走出射擊館,和ctos閑聊半天,我忽然看着街上有個人頗為眼熟,很像我看照片千百遍的目标,便問ctos:“ctos,你看那個人像不像你家的CEO?”
“體型和面部特征幾乎完全一緻。”
我不敢完全相信ctos的判斷,特意快步走到疑似目标前面側面觀察面部特征,越看越覺得像。他進一家手沖精品咖啡店點了一杯原萃黑咖啡,店員很快做好,将咖啡放在櫃台上,目标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繼續快步離開。
我不知道他要去哪裡,但眼下機會難得。周圍甚至出奇地沒多少路人,我将背包轉到胸前,拉開拉鍊,在包裡給附魔铳械上彈,三顆子彈全部壓上,然後單手舉槍、瞄準,像我練習了千百次的那樣,扣動扳機,砰砰砰!
不管子彈能不能瞬間破防,我是全押上去了,打完我看了眼,發現目标居然在範圍内消失了,地面和牆面全是被子彈威力打爛的裂隙,我不确定他是被魔法轉移走還是被子彈打成氣态化了,但此地不宜久留,遠處路人已經開始尖叫起來,終端撥打緊急報警電話隻需一秒鐘,我的前同事們頂多三分鐘就能過來把這裡圍得水洩不通,蒼蠅都飛不出去。
我先小跑出了一段距離,憑借超強毅力克制住左手掌心的疼痛翻過兩堵牆,聽ctos的指示拐進居民樓的電梯,居民樓的三層天台跳到别的建築物樓頂上去,憑借各個建築的連接與高低差來了一次驚險刺激的跑酷,繞了幾圈路跑到秘密圖書館,萬尼亞一看我就明白什麼情況,立刻叫我脫下外套和所有裝備,和他交換衣服,然後叫我從圖書館後門出去,等了十幾分鐘上了一輛灑水車。
登上灑水車,我緊張的心情漸漸放松下來,轉變為對萬尼亞的擔憂。萬尼亞跟我交換衣服,就算衣服上能提取出我的生物特征,萬尼亞或許也會被定個藏匿同黨?
我想聯系柯林爵士,發覺我壓根就沒加過他,燃燭有聯系方式吧,但我怕他壓根不負責我這塊的。我對鹿角會内部的組織架構一無所知,除了知道柯林爵士負責亞種人相關的外——算了,還是問燃燭吧!
我向燃燭發了一條新消息:“燃燭,我剛剛完成刺殺目标了。”
燃燭很快回複:“我在碼頭等你。”
卧槽?難道燃燭會跟我一起去格拉德?我思考了一下,再問:“燃燭你會跟我一起去格拉德?”
“是的。”
真沒有比這更大的驚喜了,我還有點發懵,發懵燃燭成為某種意義上的我的專屬保镖是不是不太好,正當此時,灑水車回到了環衛起點,ctos催我趕緊下車。
我跳下車,一位工人來和我交班,一指一輛掃地車:“你接下來去開那個。”
“呃……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需要你做什麼,固定路線,偶爾手動操作一下,或者機器擡垃圾桶卡機了需要手動調整下。”
他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環衛這塊機器的無人化和自動駕駛遠超其他領域,駕駛座上多個人隻是為了防備突發情況。
我坐上車,驗證完“身份”,掃地車就自己開動了,一邊開一邊唱着生日快樂歌,滴滴答答往前走,
它的速度很慢,慢到我和街上呼嘯而過的警車擦肩而過,我都沒法太慌張,因為根本沒什麼事能做。就這樣一路唱着歌一路掃地,經過港口附近時,ctos忽然說:“碼頭A17區。”
我果斷從慢吞吞的掃地車上跳下去,滾了兩滾卸力,除了雙肩有些疼,别的毛病沒有。爬起來就是向港口沖刺。
燃燭站在碼頭上,他一身黑色的長風衣,身邊提着一隻行李箱。碼頭邊停靠着一艘山一般大小的巨型遊輪,遊輪側面漆着“皇冠禮炮”黑色字樣。似乎正在準備起航,有不少旅客拖家帶口提着行李箱登船。
遠處警車尖銳的警報聲依舊清晰,我快步走過去:“不需要準備其他的了?”
“不需要。”燃燭從懷裡掏出一塊疊得整齊的圍巾來,圈在我脖子上,“格拉德比瑞瓦肖冷很多,注意保暖。”
就這樣要告别瑞瓦肖了?
我回頭望望灰色的瑞瓦肖蒼穹,直覺好像做了一場倏忽的夢。刺殺來得太容易,時機來得太巧合,逃跑得太容易,和鹿角會的對接過于成功,現在就要去格拉德的秋明市了?
“各位旅客們,‘皇冠禮炮’即将起航,請未登船的旅客抓緊時間。”
燃燭沒有催我,我收回目光,拍拍口袋……真是兩手空空啊,除了一直裝在棉服内側口袋的筆記本、幾張存着我全部家當的銀行卡和腰間的兩把配槍外,我别無他物——哦,還有寶石小鳥和金屬小鳥。蜜蜂ctos實在來不及帶上了。
“對了,我還沒衣服。”
“遊輪上有購物店。”
“那就沒事了。”
登上船,扶着船舷欄杆再度回望伊蘇林迪的中心,世界的萬都之都,生我養我的地方。它的城市天際線如此嶙峋雄偉,是一片鋼鐵的金屬灰色,部分玻璃幕面反射天空的顔色。在近處的港口,巨型的橙色工程機械表面斑駁,粗大的鋼纜勒緊貨物的咽喉,機械運轉的轟隆聲如同陰雨天低沉的雷鳴。這個地方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壞。
“再見,瑞瓦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