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真模式就是和曆史上的真實走向一模一樣嗎?”
“敵方的行動是會加入随機數。”ctos解答,“但是正确的解隻有一條路,必須抓住每一次合适的時機發起進攻才可能獲取最終的勝利。”
每一次時機都要抓住?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又有點驕傲,真要這樣,豈不是說明我的理論水平已經很厲害了?雖說虛拟的沙盤和現實的軍事指揮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玩過這個,我突然對大革命時期各類戰役的詳細經過感興趣起來,革命軍那些天才般的将領在極度困難的情況下打出神一樣的操作,面對軍事火力數倍強于己方的敵人巧妙周旋。我隻能從文字和地圖上構建出來的世界努力思考将領當初做出決策的理由,ctos也會幫我分析分析,連燃燭偶爾也會加入,見解還很獨到。
所有巧妙的戰術與戰略進退,最後都被伊格納斯.尼爾森總結成精辟的戰争藝術總結,看着令人心潮澎湃,仿佛給我十萬大軍我也能成為不世出的優秀将軍一樣。遊戲帶來的頭腦發熱一直持續到回到遊輪、夜晚遇上大風暴瘋狂搖擺後,野心跟着胃裡的食物一起吐了個稀裡嘩啦。
“下次再也不坐遊輪了。”我好虛弱,躺在床上不想動,“再坐我是狗。”
燃燭安撫我:“遊輪的路程還沒走完,前面還有很多很好的風景。”
前面确實有更多的好風景,有海上瀑布,有極光,有巍峨的淡藍色的冰川,直到抵達格拉德的港口,我們終于到了此次旅途的終點。
如燃燭所言,格拉德确實很冷,比伊蘇林迪冷十倍。大風卷着雪花到處發瘋抽人耳光子,我在車站凍得哆哆嗦嗦等車,等了半天,ctos告訴我說今天公交公司的司機們都罷工了,讓我趕緊去找個地方避風保暖。
司機要罷工,我隻能接受。跺着腳沿着導航先找餐館吃飯,吃完飯再去找合适的落腳點,ctos挑選的便宜旅社還不錯,環境幹淨,目前處于淡季,沒入住多少客人,屋内暖氣開得也很足。靠着熱噴噴的暖氣片烘烤自己,感覺人重新活過來了。
燃燭先去房間安置行李,我看他從房間走出來:“怎麼樣?”
“還可以。”燃燭點頭,“明天應該能坐到車。”
“明日最早一班城際公交是早上七點。”
“七點太冷了吧。”我一聽就覺得這也太為難人了,我平時休假的時候早上不拖到九點多是絕對起不來的,這麼冷的天氣要人七點頂着清晨的寒風去乘車?
“七點的城際公交是無人公交,這一班後是真人司機上班,開車時間不定。”
Ctos這麼一說我就懂了,猶豫了下,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稍微拖一下床應該沒什麼關系,早上實在太冷了,真的起不來。
Ctos沒有勸阻我的決定,燃燭也很寬容:“明天是大風天氣,早起确實太冷了。”
走我想起一個問題來,燃燭的鹿角!他能在旅社的床上安安穩穩的躺下來嗎?
想到這個問題我立刻起身進房間看床,還好,ctos的選擇就不會有錯。旅社的一側床頭沒有床擋,離牆面也有一定距離,看來是特意為長角的亞種人準備的,能有對亞種人這麼友好的店實屬罕見,我總算理解ctos為什麼要導航走路這麼遠也非要選這一家了。
旅社不光暖氣開得足,還有免費的電視可以看。電視上正在播報本地新聞,近十五日天氣全是大風大雪,司機群體罷工的情況與工會談判的進度。本地的放完開始放全球新聞,我沒想到我刺殺布魯姆CEO還在被持續關注中,本來我在遊輪上已經盡量避免刷到此類新聞了,沒想到在這都躲不過去。
“瑞瓦肖總警司召開新聞發布會,就近期的調查進度作介紹,嫌犯仍在追蹤中,并且很有可能逃亡外地,正在向國際道德委員會申請國際通緝令。”
畫面切到新聞發布會的拍攝視頻段,記者詢問發言人國際通緝令有沒有下來,發言人說我們已經申請了,等待委員會審批中;記者又問警司目前對嫌犯可能的逃亡方向有沒有線索,發言人說案件偵查細節不便透露;記者再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發起通緝令申請的,像這種影響範圍巨大、手段極其惡劣殘忍的社會性案件本該迅速推進偵破進度,然而快一個月過去了,嫌犯追蹤仍是遙遙無期,連通緝令都是不見蹤影,案件到底卡在了哪一步?
“這個,我們集中了一大批刑偵精英和專家,成立了破案專案組,聯合ctos專項模型結合大數據分析尋找線索……”
雖然就是無用的廢話,一聽到ctos的名号我就忍不住樂呵起來,這個大内鬼!拍拍懷裡的蜜蜂ctos腦袋:“說你呢。”
“那不是我。”ctos居然還在這狡辯,“一個程序代碼同源但相關數據隔離的AI模型而已。”
“你還說那不是你?”
“不是我,我并不掌握專項模型的數據庫。”
小東西死機子殼硬,我彈了彈它的觸須感知器,繼續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