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三竿，我泡了杯咖啡，準備寫這次行動的總結報告。經此一戰，新人類教在秋明市内亞種人群體的宣教基礎應該是徹底被打垮了，分校的同志接下來可能要忙一陣子。Ctos說它已經幫我寫好了全文，隻需我再看一眼細節，或者自己修改潤色一下就能提交了。

“Ctos你……好吧算你厲害。”

Ctos寫報告的水平着實很高，但是我看下來覺得有點公式化過頭了，太像瑞瓦肖警廳打官腔的風格，恐怕會被安德烈看出來。幹脆删掉那些強行拆分出來的小标題與意義總結，主要描述搜查證據的信息來源與發現、與教團餘孽辯論後的最終成果。

修改潤色完畢，我發給内部信息渠道的上級，接着打算做中飯吃。

中飯做點什麼好呢……我看了眼冰箱裡的食材，太少了，做不成什麼菜。Ctos建議我去外面買些方便面和裡脊肉，我翻箱倒櫃地找方便面：“我連方便面都沒了？”

“沒有了，前天就吃完了。”

“行吧。”我一拍口袋，撈上ctos上街買菜去。

今天秋明天氣很好，我感覺這裡的天比瑞瓦肖的更藍些，空氣聞着還算清新，街邊也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廣告燈牌，很是養眼。我買了些冰櫃裡的速凍肉制品，一大包方便面，感覺這些少了點，應該再買些，做得豐盛些。在超市裡漫無目的地走走看看時，我蓦然又感覺有人跟在我身後。

“貝納爾，是特工先生上班了。”

“專人來盯我？不會吧？”

“不，還是夜校那位。”

如果可以，我都有點想請他吃飯。幹點工作真不容易，等這件案子結束，我馬上要回去擺攤掙錢，他作息時間得跟我調到一樣，還要上夜校聽課交作業，多慘。

買夠我需要的食材，回屋煮一頓有葷有素熱氣騰騰的芝士泡面，香噴噴的吃了一大碗。

吃完飯睡了個午覺，起來又覺得無事可做了。明天我又要重新擺攤，這個生物鐘要怎麼拗過去？

有點發愁啊。

難得的閑來無事，我抱着ctos上街溜達。溜着溜着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蹤，特工先生也挺辛苦啊，我一轉頭他還得假裝忙碌。

溜達了沒一會，終端有了新消息。安德烈告訴我，事情還不算結束。他們有線索證明秋明市的新人類教經費有部分來自于販賣毒品，規模做得還不算小，建議我繼續追蹤下去，直到從經濟上也掐斷死灰複燃的可能。

嗯……我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疑問：“本地沒有緝毒部門嗎？”

“至少從表面上看，我沒看到他們的販毒活動有任何阻礙。”

好吧，這回還得客串一把緝毒警了，不知道EPIS的禁毒部門幹什麼吃的。我腹诽着搖搖ctos：“ctos，這裡哪裡能買到思必得？”

“抱歉，非警務需要，我不能向平民透露這些信息。”

我想了想，說：“那好，我現在是一個有孩子的父親，現在我需要知道秋明市有哪些地方販賣毒品，好讓我的孩子避開這些地方？”

我不相信手眼通天的ctos會真的被程序指令庫限制到，果然換一種說法它就告訴我了，也許這是獨屬于AI的幽默。

我根據ctos提供的線索走到第一個疑似地點。這裡是高架橋下的一個流浪漢棚戶區，屋子搭得七扭八歪，地鐵穿行而過的轟鳴聲傳下來好像大地都在震動，空氣中彌漫着屎尿屁的臭味，我直覺裡面應該有人在磕芬必得，但是臭味太強烈，把其他味道都掩蓋得嚴嚴實實。

要買上思必得，行内的規矩不能不懂，我不知道秋明市的規矩和瑞瓦肖的一不一樣，更何況是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一個生面孔的進來肯定會出事。

“ctos，這裡有沒有攝像頭？”

“河邊有，視角有限。”

“這裡還有河？”

“左轉，直走八百米左右。”

我沿着泥濘的道路行走，看得出來這裡曾經用镂空磚鋪了路，現在大半被碾壓得支零破碎，成了窩藏污水的活闆陷阱，一踩中陷阱，氣味和污水一起沖上來，味兒别提多上頭了。

走了半天，我真的看到了一條河，而且相當清澈，岸邊還有釣魚佬在釣魚，河對岸豎起綠色的網欄杆，隔着樹林與廣場廣場與能看到對面矗立着不少光鮮亮麗的寫字樓，我不禁問：“對面是什麼地方？”

“是128公路科技走廊，入駐了很多大企業。”

“……有點奇怪。”

“因為一個光鮮亮麗的高新企業集合地附近就是一群流浪漢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