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很好了。”斯卡娅微笑着,“貝納爾,現在該輪到你講述了,你是怎麼從囚犯轉變成米諾瓦的警督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除去走艾斯利那一層關系不談,我将從集中營逃出、找回隊員回頭解放集中營□□,僞裝本地部隊向委員會投降的全套流程說了出來,将自己能火箭式提升的功勞全部推給了在監獄裡結識的□□。
“接下來呢?你打算如何利用好這份工作?”
“我還需要時間慢慢經營,米諾瓦有五萬多警察,我還是一個空降的小官員,沒有充足的時間是沒法打好根基的。”
斯卡娅和安德烈對視了一眼,還是斯卡娅開口:“貝納爾,我更想知道,你對現在和之後工作的展開有什麼想法。更重要的是,我想征求你的看法和疑問:現在真的到了必須明面對抗委員會的曆史節點嗎?”
是直接明牌反抗,亦或是耐心等待,等待委員會可能的、自上而下的改良?若是一味等待所謂“最佳”的曆史時機,顯得太過機械被動;若是在非恰當的時機反抗,則會帶來更大的不必要的犧牲,甚至犧牲并不會帶來什麼良好的結果。但是……身處曆史之人,怎麼能斷定自己目前所處的時代就是最佳時機呢?
我想起監獄長——他堅信自己在我到來之後必須死亡。而且貌似不管是被我弄死、被暴動的囚犯開槍打死、亦或是被謝苗親手擊斃,隻要他死了就是正确的節點。名為“伊格納斯”之物為什麼要如此蠱惑他?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嗎?我想不通。
但是以“伊格納斯”神神叨叨的謎語人風格,我就算當面問它大概率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在無法求得答案的問題前糾結也沒什麼意義,安定下來後,我把本職工作之外注意力放在尋找沉眠的燃燭起來。
自我回想起記憶已經不太可能,我打算搜集當初的調查報告,有些文件密級太高了我接觸不到,就讓ctos和藍色竹節蟲幫我搞定,藍色竹節蟲雖很不情願,在我胡蘿蔔加大棒的威脅之下還是勉強做了,如此我終于能通過外部文字複原那段記憶:那天我正在工廠忙着幹活,忽然燃燭過來拉我,說周圍的魔力環境有異動,他帶着我逃跑,發覺已經無法逃開後,他果斷往我身上拍了一道護身咒就從天上丢下去,法師們隻好兵分兩路。抓到我時,一輛無人駕駛車載着我一路狂奔都快出邊境線了。
寫報告的人認為這是黑客所為,隻有我知道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除了ctos也沒誰了:“你怎麼把我運上車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我雇傭了一個跑腿。出于對您受到灰域深度影響的狀态判斷,告訴你燃燭已經失蹤容易産生劇烈的情緒波動,對您的狀态不利。”
我簡直要被ctos的自作主張氣笑了,想罵都罵不出來。罵也是沒用,我還是要費勁找到他,我知道PRK也在追蹤燃燭,這塊我雖然插不上手,但還能探聽到一些消息。PRK大概鎖定了一些範圍,并與當地警察打了招呼,要求他們做出一定範圍的配合。
我自己身在米諾瓦,沒法直接做到什麼,隻能拜托ctos幫忙僞造城市交通攝像,讓虛假的燃燭影像出沒,以此來幹擾PRK的追蹤行動,同時把鍋扣給Dedces黑客,搞得藍色竹節蟲接到相關消息就是是劈頭蓋臉對我瘋狂輸出蘇卡布列:“啥黑鍋都讓Dedces來背是吧!Ctos怎麼回事?敢做不敢當?我被槍斃了找你索命是呗?”
我拼命安撫他:“沒事的沒事,我都進米諾瓦的警務廳當官了,還能讓你蹲大牢嗎?放心好了,不會有事。”
藍色竹節蟲繼續蘇卡布列,不相信我的承諾頂用,而且就算真頂用,其他黑客呢?我也會一視同仁的保護嗎?末了他尖銳的咒罵:“如果你真的能保人,那你跟那些貪腐的官員有個雞毛區别?”
我真的無力辯駁:“我要真的是個貪腐官僚,我第一時間拿你的人頭去給PRK邀功了,說不定還能升官呢。明白了嗎,我這就是我和那些人的本質區别。我隻能在我力所能及範圍之内運作,現在情況非同尋常,我不打這些牌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藍色竹節蟲突然不說話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還是怎麼的,繼續忙自己的,同時關注可能有關燃燭的消息,為他的安危牽腸挂肚,他能恢複過來嗎?會不會再見到他時已經因為透支生命力導緻滿頭白發?我想象了一下他滿頭白發的樣子,還是覺得不白頭為好,如果……如果他能恢複過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