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惋惜的不是知識傳播的短暫,而是八卦深挖的不易。
但這八卦已經吃得夠多了,他們得回去消化消化,再和沒上這節課的同學分享一番。
很快,學生都離開了,景緒川那為數不多的教具也收拾地差不多了。
諾大的教室裡就隻剩下了吊兒郎當的一個人,那個人似笑非笑地歪着腦袋看着景緒川,似乎是在等着什麼。
“你今天的到來很引人注目。”景緒川如此評價。
“我知道啊,”祁韶很是得意地擡起腦袋,“我現在名聲遠揚,要是來的路上再張揚些,你的教室恐怕連一隻螞蟻都塞不下。”
經過精神疏導的哨兵恢複了往日的嚣張,那驕傲自戀的模樣讓景緒川緩緩移開目光。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會選擇進入潛行部隊,而且還堅持了五年。
也對,也許就是太壓抑的精神環境,導緻這人如今精神力不太穩定,恐怕再呆下去可能就要有病了。
“你的目的就是來炫耀自己影響力?”景緒川瞥了他一眼。
“當然不是。”祁韶從桌子上下來,“我當然是來看我的向導上課的。”
“他們都說景老師……咳,說我的向導上課有股性冷淡的味道,特别帥。我就想來看看究竟有多帥。”
景緒川沒回答,冷淡的眼眸就這麼盯着對方。
“哎,開個玩笑而已。”祁韶以為景緒川生氣了,啧了一聲。
“周路不是好對付的人,你不知道他那看賊一樣的眼神,明明不配合的人是你。”
“某個人甩了那麼大一口鍋給我,總該給我點補償吧?”
雖然這麼說,但祁韶的周圍并沒有看管的警衛,或者說……
連景緒川身邊的看守也消失了。
“你們達成了什麼協議?”景緒川不想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這就無可奉告了吧?”祁韶眨了眨眼,“景緒川,你隻要知道我為了說服他,叫他别再讓人跟着我們,廢了多少唇舌就好。”
“如果你實在覺得虧欠我,那完全可以用一次精神疏導進行交換,當然,如果用精神結合來交換那就更好了。”
出乎意料,這玩笑話般的提議居然沒有被拒絕。
他沉思片刻道:“在你兌現上一次的承諾之前,我不會考慮你的任何交易。”
“什麼?”祁韶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景緒川,畢竟這反應可不在他的預料裡——難不成對方很在意周路的事情?
想到這裡,祁韶臉上的笑意淡了,嘴上卻不忘得寸進尺:“也就是說精神力的結合也是可以作為交易選項的嗎?”
“用什麼樣的東西可以換到這個呢?”
景緒川沒理他,徑直朝門外走去。
他實踐着剛才的那句話——在上一個承諾兌現前,不會與祁韶再談論任何交易。
“哎,等等,”祁韶都快看不見景緒川的人影了,忙追了上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昨天說的事情嗎?你不和我走,我們的交易該怎麼進行呢?”
“别到時候又說我沒有契約精神,那可就是沒道理了。”
“……”
聽到這句話,景緒川停下來腳步。
并不是他被祁韶說動了,而是他忽然開始思考。
……祁韶以前有這麼多話嗎?精神力的影響并不包括嘴碎。
總不是在外面被人掉包了吧?
他想着,對上了那張笑得張揚明媚的面龐,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世界上不會有比祁韶更讓自己頭疼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