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小心處理。
但随着資料的展開,景緒川一字一句解讀,其中信息并沒有什麼問題——這些和老師留下來的手稿并無差别。
如果按照手稿,研制出這種藥物……
景緒川的神情愈發嚴肅,在一旁的雪鸮靜靜地看着,一動不動,乍一看還真像一隻玩偶擺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金屬擺件突然動了一下,似有所感地看向門外。
他抖動着羽毛,理了下自己身上的雜毛最終卻還是沒動彈一下。
景緒川看得差不多,将重要的東西進行初步整理,便收起了這些。
工作量太大,一次性弄完會消耗太多時間。要是以前,一頭沉進去也沒什麼,但現在不行。
至少該有點時間觀念。
雪鸮沖着門口叫了一聲,景緒川似有所感,走到門前,解開了設置的權限。
在權限打開的一瞬間,門就這麼開了,從門縫裡擠出來一張苦大仇深家的臉。
“你把我關在門外三個小時!”祁韶的聲音很是怨念,他的眼睛從景緒川身上落到那躲在一邊看戲的雪鸮身上。
景緒川沒說話,隻是稍稍側開身子,給這個被關在門外的家夥讓出一條路。
隻要有了路,祁韶就順勢進了家門。
“無論怎麼說,我現在就是你的哨兵,也算是這個屋子的主人,怎麼可以把我關在門外?”
“你沒空開門也就算了,這隻雪鸮也沒空嗎?”
祁韶說着,路過景緒川的身邊,随之而來的,并非是微涼的寒氣,而是一股焦味。
景緒川的餘光瞥見門口還沒清理幹淨的木柴:“……”
看來哨兵很會利用時間,都會在家門口燒烤了,雖然結果似乎不太盡人意。
祁韶嘴上說得可憐,其實自己也玩得很開心。
不過……既然以後要住在一起,那确實需要給祁韶認定權限。
“你自己錄入指紋吧。”
聽到這句話,先前還寫着氣惱着的眉眼瞬間明亮起來。
但祁韶的快樂并沒有持續太久。
“還有。”景緒川帶着他走到第五扇密碼鎖前。
祁韶沒想到景緒川竟然如此奇葩,居然會給每一個房間設入權限。
景緒川不以為然:“出于隐私考慮,這是很正常的做法。”
“可平時也沒人來你家吧?有必要設置得和什麼機密重地一樣嗎?”
祁韶一邊吐槽,一邊走向另一側的房門,“還差這一間就全錄入好了吧?”
“這間不用錄。”
“你的卧室不是那間嗎?”
“這是我的書房。”
聞言,祁韶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又陰陽怪氣起來。
“噢~書房裡面還有秘密啊。”
景緒川無視了祁韶的語調,幹脆地轉移了話題。
“軍部找你做什麼?”
“他們找我自然是一些無聊的事情,書房裡全是秘密的景老師應該不感興趣。”
祁韶顯然還記着書房沒有進入權的仇,氣哼哼的。
“嗯。”
景緒川确實不太感興趣,或者說他能猜到對方的目的。
現在祁韶光有軍功和名聲,卻并沒有實際的獎勵,總不能讓他再回去當潛行兵吧?
就算祁韶本人沒有什麼意見,但民衆肯定看不過去。
大概會給他安排一個清閑但地位高的職業。
景緒川還真的不好奇!
其實祁韶并不意外這種結果,景緒川就是這種人!但這看那張冷淡的臉,他就忍不住磨着牙,像是一隻盯着自己獵物,卻拿他沒有辦法的野獸。
在祁韶身後的精神體也低聲吼叫着,抒發着他主人掩藏在心中的不爽。
這份不爽持續了很久,而祁韶這個人一旦不爽,就會讓周圍的人也不好過,現如今家裡就一個景緒川,隻能他來遭受這等不幸。
一會兒嫌口渴了,一會兒嫌地闆上有灰,一會兒嫌棄起這間屋子的布局結構。就連那隻精神體也像隻拆家的哈士奇。
一邊撓地毯一邊掉毛。
其實這種行為并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再嘈雜的環境也很難影響景緒川做自己的事情,但……
冷淡的男人最終歎了口氣,妥協了。
“所以,他們給你什麼職位了?”
“哦?我們景老師怎麼又感興趣了?”
景緒川的那句話,祁韶可是等了很久,這會兒的他也不再想書房權限的事情了,隻想着把心裡的事情說出來。
當然,必要的拿喬還是要有的。
“嗯,人的想法一向變化得很快。”
“那也不是你想知道我就說的,你來猜猜?”
景緒川:“……”
這種猜謎遊戲不僅幼稚還浪費時間,他選擇轉身離開——書房是一個安靜的地方,因為沒有權限的祁韶沒有辦法進去。
“等等,你看這個。”
祁韶沒想到對方直接走了,哪還顧得上,直接抓住了景緒川的胳膊,将一直藏在口袋裡的東西塞到景緒川的面前。
那是一團皺巴巴的紙團。
眼見景緒川的神色裡的嫌棄越來越深,肢體上的動作也有繼續的趨勢,祁韶連忙仗着手指長度優勢将那皺巴巴的紙團碾平。
景緒川看清了那紙上的字:軍事學院聘用證書。
“沒想到吧。”
景緒川的眼裡的驚訝讓祁韶得意起來,他揮了揮自己手裡的紙張。
“我們以後要共事了,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