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從聖芒戈出來時,已經到了午夜,街上空蕩蕩的,隻有幾個醉漢卧眠。
春張勉強跟着湯姆走了幾步路,但今晚飽受折磨的腳踝還是罷工了,她洩氣地停下來,但湯姆照舊向前走,發洩過後的他氣定神閑。
春張感到非常不公,叫住了湯姆,
“停下,把你鞋給我穿。”
湯姆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轉頭看着春張,
“那我穿什麼?”
“光着腳,感受大地。”春張幹脆利落的說,她開始彎下腰解開高跟的扣子,鞋子雖美但屬實折磨人。
湯姆嫌惡地看了一眼布滿灰塵和污垢的大街,果斷拒絕,
“不。”
春張冷笑,“這可由不得你,别忘了,你欠我一千多次呢,就算一天使喚一次你,也得當我三年仆人。”
湯姆又一次被春張堵得說不出話來,但他久久沒有脫鞋的意向,直到春張再三喊他,他才不情願地妥協,
“我才不脫鞋,但我可以背你。”
春張覺得湯姆腦子有病,
“梅林的鞋子啊,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麼?這離伍氏可還遠着呢,一個鐘頭打底,你背不動的。好了,男孩子幹嘛扭扭捏捏的,快給我你的鞋。”
湯姆皺眉,“我又沒說過一口氣背你回去,總會休息休息。反正我不脫鞋,髒死了。”
得嘞,有人上趕着受苦,春張也不說什麼,毫無形象地往湯姆背上一跳,一隻手拎着鞋,一隻手抱着裙子,反撞得湯姆向前沖了一步,差點倒下。
湯姆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咬着牙抱怨,
“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輕上輕下?咱兩一起滾泥地裡你又能落着什麼好?”
春張終于解放了雙腳,說不清的開心,原先易怒的脾氣也變得平和,趴在湯姆背上愉快回話,
“無所謂,反正看你受苦我就開心。總不能把你安慰好了,我得一身痛吧,我是那種吃虧的人嗎?”
湯姆質疑,“大言不慚,從頭到尾都是你一人在發瘋。大晚上的,跑去醫院聽一個瘋婆子大談愛的,虛僞惡心的很。”
春張無所謂湯姆的嘴硬,“我說得那四條總有說中你心事的吧?其中兩條和愛有關,聽聽智者的開解難道不好?”
湯姆将春張往上托了托,試圖背的更省力些,
“假大空,說什麼世界充滿愛的鬼話。如果是這樣,怎麼還會有戰争,謀殺和流血?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利益,情感也是交換的一部分,就像公爵的情婦,貴夫人的情夫,利用愛來換取金錢地位。不計較得失的愛,呵,隻有蠢貨和兒童才會相信。”
“父母也是,希望孩子能帶給他們情感的粘合,未了理想的實現,對外人吹噓的虛榮以及老年的贍養。當他們發現孩子無法反饋的時候,就會後悔自己的付出,收回自己有條件的愛。”
“在我看來,愛和金錢權力一樣,都是肮髒下賤的,卻粉飾打扮,裝作聖潔天使,簡直叫人作嘔,還不如赤裸的權力迷人。”
湯姆的呼吸噴在春張手臂上,在走過兩個街道後,他有些感到吃力了,
“如果非要我說一種愛的話,哼,那隻有對自己的喜愛,這才是真正無私的,不過,不怎麼符合普世價值就是了,但真理無需認可。”
春張竟有些認可湯姆的話,她切實領會到了鄧布利多對湯姆的評價,他确實善于操控他人思想。
【許多比她年長、比她足智多謀的巫師都被伏地魔蒙蔽了】
但春張對他抱有警惕,加上湯姆的能力還不成熟,所以她能看出其中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