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破壞了保密法,你無法控制知道真相的麻瓜,萬一不守約定,向麻瓜世界曝光怎麼辦?你也說過,這是保護巫師的。”
“你問到關鍵點了,”格林德沃一眼就認出了米勒娃,帶着贊賞的口吻,“鑒于我暫時不打算破壞保密法,我想出了一個魔法...和一個朋友。”
“我們對不可違背的誓言做了一點改進,”格林德沃抽出老魔杖,一劃帶出金紅的絲線,“讓違背的代價從死亡變成遺忘,遺忘一切魔法世界的事情。去探究它的原理相當困難,需要抽絲剝繭一點一點去推,并不斷試錯,掌握增添的遺忘咒力度。這很不容易,我認為這一咒語的發明應該寫進我的巧克力蛙卡片裡。”
聽衆哄堂大笑,為格林德沃的冷笑話,他們不認為這樣一個毀譽參半的巫師會在意零食的消遣。
“這也是美國通婚法改變的依據,發明很難,但操作簡單。隻需要在婚禮宣誓時派一個證婚員,把魔杖一點,雙方交換誓言就能完成。就算之後麻瓜丈夫/妻子害怕魔法,甯願離婚也不願接受伴侶的天性,那也完全可以,在離婚的那一刻,他就會忘記所有。就實驗而言,效果良好。”
“還替不少情窦初開的青年人測試了婚姻,”對此,格林德沃有些輕蔑,“事實證明,不少口口聲聲說愛着靈魂的麻瓜,會因為魔法決絕離開。”
“但遺忘咒可能對人有着不可逆的影響,”米勒娃身體不由自主向前傾,似乎有些心動了,可内心的信念阻止她動搖,“這對麻瓜不公平。”
“公平?!”格林德沃仰頭大笑起來,為這樣一個幼稚的想法,“麻瓜對巫師趕盡殺絕的時候可從沒想過公平,霸占了整個世界的時候沒有公平,麻瓜之間弱肉強食的時候也從不講公平!隻是一忘皆空後,稍微的思維混亂,就計較上了公平?”
米勒娃感覺自己的臉燒了起來。
“況且,每年魁地奇比賽時,總會有幾個倒黴的麻瓜場地員被反複施加遺忘咒。那時候巫師可從不反對?隻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那麼,為了巫師的力量不輩削弱,為了自由的情感不受束縛!”
話音剛落,情緒已經到了高潮,格林德沃如同一位技藝高超的指揮家,雙手一擡,周遭的火焰随之暴漲,吐着火舌攀上石頂,成為一層堅實的壁壘。
“這是什麼?”湯姆眉頭一皺,他感覺了黑魔法的氣息。
羽毛筆匆匆劃在羊皮紙上,忙着做筆記的艾博為湯姆解釋,
“一個火焰魔法,可以篩選掉不忠心的人,隻允許格林德沃的信徒進入。據經曆過的傲羅說,幾乎沒法強行闖入,類似于鑽心剜骨,隻要脫離火焰就沒事。但如果不是真心投靠,還是别靠近的好,那滋味并不好受。”
看來在鄧布利多的監督下,格林德沃著名的火焰魔法也從殺人的級别降為痛苦了,春張想,她往後坐了坐,防止後面激動的信徒把自己帶進圈内。
“讓我們對此進行改革!”格林德沃在火焰罩中張開了雙臂,呼籲着心動的人加入,異色雙眸蠱惑人心,讓人熱血沸騰,“改變世界!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人心浮動,但都猶豫着,都在等待其他人的動作。此時,一個美豔的黑發女人走出了人群,自豪地跨入火焰中,毫發無傷,站在了格林德沃身側,和她的領袖一樣,微擡着頭,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慢。
“文達,我的頂頭上司。”奎妮為幾人低聲介紹。
在文達的破冰下,一個兩個三個...選擇效忠的人從人群中離開,跨過火焰,成為巫粹黨的信徒,在格林德沃的安排下移形換影離開。
少了接近一半的人,地下宮殿顯得空曠許多,春張看着怔怔看着火圈内的米勒娃,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雖然格林德沃現在似乎正在變好,但還是有些綱領過于極端。
黨派的選擇當然是自由的,但——
她不願意米勒娃現在就選擇成為巫粹黨,在一個受到家庭莫名刺激,頭腦并不清醒,還未成年,思想并未成熟的時候,這不是正确的時機。
“我們走吧,太晚了,特裡勞尼夫人會不高興的。”春張特意說到了米勒娃尊敬的特裡勞尼夫人,企圖不動聲色把人注意力轉移。
格林德沃注意到了這個迷茫的,躊躇不定的女孩,他來了興趣,雖然米勒娃一直在言語上表示抗拒,但唯有感興趣的人才會提出質疑,而真正不認同者通常寂靜無聲。
他向米勒娃伸出了手,親自邀請她,“來吧,解除通婚法的束縛。”
春張心一緊,連忙伸出手去抓,卻隻留住了米勒娃的一角袍子,她走得太快了,毅然決然地踏上了石台,沖進了火圈,握住了格林德沃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