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歡了後半生。
聞言,陳素雅心中泛起一陣愧疚,林大豐敢把林秋玥嫁給别人,許是聽說了季松雲出事了,才敢這麼做。
她要是早點回村子裡,或許林大豐就不敢這麼對林秋玥。她有愧于故友。
陳素雅見林秋玥神色不悅,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轉言道:“小玥第一次來北方,還習慣嗎?”
林秋玥微微搖頭:“嗯,對我沒有什麼差别。”
她望着陳素雅的面容微微出神,思緒飄散,南方也好,北方也好,對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地方,是她獲得新生的地方。
陳素雅動了動嘴唇,見林秋玥的神情,以為她是在為林大豐傷心,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她。
車廂内又安靜下來,隻聽得見車輪摩擦地面和風聲。
遠處的山影已模糊一片,偶爾能聽見幾聲悠長的狼嚎,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明顯。
林秋玥聞聲望去。
擔心林秋玥被這些叫聲吓到,陳素雅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們開着車,狼上不來。”
她記得小時候的林秋玥很害怕這些野獸。
林秋玥搖了搖頭。
季璟岱忍不住出聲:“媽,她不怕這些。”
林秋玥平時在家裡會買些豬肉來練習縫合,況且,她敢一個人傍晚去滿是野獸的黑山,怎麼看也不會是像害怕的樣子。
“瞎說什麼呢,小玥以前可害怕這些東西了。”陳素雅笑着嗔怪,她轉頭看向林秋玥,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我記得你小時候看見豬仔都怕。”
林秋玥唇角微揚,沒說話,那是原主,不是她。
到了木河,已經接近淩晨。
季璟岱放慢車速,到了部隊。
陳素雅環視四周,神情感慨:“好多年了,從松雲調離木河,我已經快十來年沒來過木河了。”
她當年從老家到木河來随軍,及其不适應木河的天氣。現在再來到木河,卻有種莫名的懷念。
林秋玥側目:“陳姨來過木河?”
“嗯,我當年離開,就是來木河随軍。”陳素雅臉上浮現懷念的神情,“這麼多年過去,木河還是老樣子。”
聞言,林秋玥了然的點點頭,原著中沒有交代過這些事。
……
第二天,九月二十九号,距離婚禮還有一天的時間。
中午,樊春華聽說陳素雅到了,便急匆匆地過來了。
兩人久别重逢,寒暄的話語裡都帶着掩不住的親熱勁。
“春華啊,這回可真要多謝你。”陳素雅拉着樊春華的手,眼角笑出了細紋,“要不是你幫着張羅,就季璟岱那個榆木腦袋,怕是連婚禮這茬都想不起來。”
“瞧你說的,都是些小事。”樊春華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我還得謝謝璟岱,那麼信任我,把事情交給我來辦。”
兩人越說越起勁,頭碰頭地核對着明日婚禮的細節,時不時發出恍然大悟的輕呼。
窗外的陽光映着她們眉飛色舞的臉龐,連窗外的景色都顯得格外明亮起來。
林秋玥神情無奈,兩人對她的婚禮有些太上心了。
……
夜晚。
林秋玥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情緒有些複雜。
半響,她起床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
望着鏡子裡的熟悉的面孔,微微出神,原主這張臉已經跟她十足十地像了。
恍惚間,林秋玥一時不知這一切是不是她的夢。
夢醒來她又是林家的傀儡。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林秋玥的思緒,她收起情緒,打開門。
季璟岱站在門口,高大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裡壓迫感十足。
“睡不着?”
林秋玥仰起頭,對上季璟岱的視線,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季璟岱低笑一聲,“别緊張,你就當是一場普通的政治儀式就行。”
“政治儀式?”林秋玥聞言滿臉疑惑。
“婚禮儀式上,背誦□□語錄,強調革命伴侶,而不是愛情,這不是政治儀式是什麼?”
聞言,林秋玥眉眼間黯淡的神色一掃而空,“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季璟岱見她笑了,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透露着溫柔:“早點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