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鸢若有所思,露營的時候是不是遇到兇獸才耽誤了不少時間?
韓煦則關心他們的傷勢,問要不要紫霞峰的人去幫他們檢查一下身體。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任峰搖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揉了揉眉心,無奈地提高聲音:“各位,真的隻是意外,也沒有人受傷。“
“意外啊……“沈知墨道:“那這樣吧,回程時坐我的船。”
林清鸢附和道:“要是坐不下,可以把你們的人分到我們幾個的船上。”
“拆成三批人,”韓煦道:“肯定坐得下。”
任峰搖幹笑一聲,“到時候再說吧。”
危宴甯冷眼看着這群吵吵嚷嚷的人。韓煦好歹是來送補靈丹的,沈知墨和林清鸢拎帶來了一大堆酒和下酒菜,一看就要在這裡待很久的樣子。
“用不着。“危宴甯突然開口,“我有仙舟,我會帶他們回去。”
危宴甯話音一落,屋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空氣凝滞了片刻,沈知墨才如夢初醒般瞪大眼睛:“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的房間。”危宴甯冷冷道,“我住這兒。”
碧雲閣安排的廂房是兩人一間,但好在配有隔間,能放下兩張床榻。昨夜他們将荊越安置在這裡,自己反倒去隔壁擠了一宿。
“原來這是你的房間啊,”沈知墨讪讪道:“我還以為是阿搖的房間呢。碧雲閣也真是的,居然安排兩個人住一間廂房。”
她忽然又得意起來,“不過我那邊正好男女單數,我就安排了自己住一間,哈哈。 ”
任峰搖聽得一頭霧水,用沒受傷那隻手對危宴甯悄悄比了個手勢。
他五指合攏,緩緩上擡,然後張開。
危宴甯看懂了,這是在問他,自己的仙舟不是炸了嗎?
危宴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含糊道:“我會傳訊給家裡,讓他們送一艘載具過來。”
任峰搖把手舉到唇邊,橫向劃拉一下,好了,别再說了。
“何必這麼麻煩?”
“跟我們擠擠不就得了……”
屋内酒香肉香彌漫開來,帶來的東西吃了不到一半,酒已經空了好幾壺。
危宴甯舉着酒杯,一口喝完裡面的酒液。看着那幾個吵吵鬧鬧的人,心中甚是不滿。這就是玄天宗各峰的首徒!正事不幹,一大早就跑過來找人喝酒!
正盤算着如何打發這群不速之客,時蕪的小腦袋從門邊探了出來。
時蕪道:“師兄,十一師姐找你呢。”
任峰搖擡眼:“有什麼事嗎?”
“師姐說……讓你去看看她的新裙子好不好看。”
任峰搖:“……”
任峰搖道:“你告訴十一,她的裙子很好看,我就不過去了。”
“啊?”時蕪頓時垮下小臉,可憐巴巴道:“師兄真的不去嗎?”
“啊?”時蕪可憐巴巴的說:“你不過去了嗎?”
“你們一群女孩子在玩耍,我過去幹什麼?”
“可是,可是……”時蕪絞着衣角,欲言又止。
“怎麼了?”
“師兄,你還是過去吧,求你了。”
任峰搖眉頭一挑:“十一欺負你了?”
時蕪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我過去看一下,”任峰搖站了起來,轉頭對屋裡面的人說:“很快回來。”
時蕪小跳着跟在任峰搖身後,心中十分雀躍。
師姐讓她把師兄騙過來,她不用騙就把師兄叫過來了!天地良心,她可是句句實話!
哈哈哈哈哈,雖然這樣有點費師姐,可是她真的沒有撒謊啊……要怪就怪師姐平時給師兄留下這種印象吧。
林清鸢看着,笑道:“他這都管?”
“難怪他經常說他沒時間。”
“要我說,弄壞了仙舟,被其他人排擠不是很正常嘛?”
三人嘻嘻哈哈說笑一會兒,這個話題聊過去了,便慢慢安靜下來,喝酒的喝酒,吃東西的吃東西。
原本房間裡的氣氛十分好,這時卻有些沉寂。
沈知墨第一個感覺不對勁,不就是少了個任峰搖,平時他不在的時候,我們也不這樣啊。
很快,沈知墨就知道為什麼,危宴甯平時根本就不跟他們玩,在這裡真的顯得格格不入。
“危宴甯,“沈知墨突然開口,“昨夜邺都林家的人都到了,你不過去打個招呼?”
危宴甯:“邺都林家?”
邺都林家确實與危家有些交情,不過他是以玄天宗孤霧峰弟子身份來碧雲閣的,又不是以危家人的身份來的,不去打招呼,應該也能說得過去。
“這次大比來了那麼多人,許多都與我家有交情,一一過去打招呼,哪裡招呼得過來。到時候在場上遇見,再打招呼也不遲。”
沈知墨:“你心可真大啊……你不是危家的繼承人嗎?”
“那又怎樣?危家需要攀附誰,才能立足?”
“啧啧啧。”沈知墨抿了一口酒,“我倒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再不過去,未婚妻就要被人搶了哦?”